夏风夹杂着荷香和水气,佛面而来,撩动衣裙,只说不出的惬意。
瑞冬再度感叹,丈夫们外任,留下妇人守着家业,侍奉双亲,照顾儿女,看似清闲,却有说不出的苦楚。
又道,还是柳静妍这样的好,没那么多操心的事,伶伶俐俐,无事一身轻。
日头炽烈,笼华在暖风的吹拂下,竟有了微微困意。
柳静妍向远处望了望,忽然嘴角含笑道“瑞冬是公府次子的少妇,哪里知道独支王府的苦楚。”
瑞冬变色。
笼华突然困意全消。
怎么柳静妍竟反唇相讥了?她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柳静妍微笑道“王妃随家王去了临湘,家王便将京中王府内外大小事,都委之我管理。宫里府里,属官内官,每日里大小总也有几十件事。
瑞冬娇生惯养,庾府一两座内院里的事都觉苦了。
幸而瑞冬嫁了九郎这如意郎君,不必受打理王府的苦。”
笼华皱眉。这女人不是被迫反击,倒似是打上门来挑衅的,她想干什么?
瑞冬被柳静妍戳到痛处,她立即想到了擦肩而过的与萧黯的姻缘。
瑞冬疾言厉色道“在我府内,还出言讥讽我,这便是王府侧室的教养?”
柳静妍忙起身大礼拜地赔罪。
笼华继续皱眉,她怀孕后脑子越来越迟钝,竟看不懂柳静妍的路数了。
瑞冬并不命免礼,仍旧作道“你当日求我偷取笼华画作,我视你为友,即使是违礼,仍为你取来,你可视我为友?
你便是在王府理事,也不过是因家主宠爱暂时授权,怎能与正妻相比?”
柳静妍抬温和问道“正妻又怎样?”
“南朝礼法,夫妻平起平坐,妻是主,无需夫君授权,自然有管家之权,也自然有惩处姬妾之权。正如王妃可罚你,你敢质疑王妃权威?”
说到这里,瑞冬突然住了嘴,站起身来,恭敬而立。
笼华木然不解,回望去,才后知后觉现有数位贵妇已自栈桥登上亭来。
笼华的座位正背对着栈桥入口,瑞冬侧对着,只柳静妍的位置本是瑞冬的主位,倒全然看着众贵妇走近。
永康公主萧氏携长媳王氏,陪着邵陵王妃和曲阳郡主母女也来赏荷,正好瞧见了这一出戏。
笼华气恼,瑞冬这傻子,定是柳静妍送来拜贴主动选的今日,瑞冬也不分辨,顺势就答应,连婆母今日另有贵客也不知。
这下好了,当着长辈主宾的面,出言不逊,折辱郡王侧妃。
你欺负人家柳静妍落魄了,可永康公主可是她亲姨母,邵陵王妃是她嫡亲的舅母,曲阳郡主是她自幼的好友。
她们为着自己的颜面,也不能眼看着柳静妍被折辱。
笼华瞟了一眼还拜在地上的柳静妍,心道,我就知道你来者不善。
你故意做出这被折辱的姿态,原来是为获得永康公主和邵陵王妃的同情,进而巴结亲近。
尤其是永康公主,如今京中第一炙手可热的命妇。在宫廷中,有时说话比太子妃还管用。
你好算计!
又利用了瑞冬这傻子,还牵连我。
笼华此时也只能脑子里跑马灯般的马后炮。
眼看永康公主的脸色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骤雨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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