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雅指了指白四郎身后。
一脸惊恐。
只见白五郎缓缓起身,从口中取下那半根冰棍,两指捏着棍子那头,望着占小雅,双眸半眯,嘴角上扬,神情里隐隐含着些许笑意。
偏生那目光寒凉,不带丝毫暖意,占小雅站在太阳底下,竟感觉不到烈日的温度,刚压下去的寒意又从尾椎骨那里蹭蹭冒了出来。
她站在远处,精准的攥取到了白五郎眼中想要回击报复的讯号。
“四哥小心!”
占小雅用力一拉,把白四郎护到自己身后,然后闭上眼睛……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带伤害无辜的。
好吧!
虽然她四哥哥也不是那么的无辜。
但,一码归一码,冰棍是她丢的,所以白五郎要扔冰棍也只可以朝她扔。
“丫丫!”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身后却响起一道饱含怒意的暗哑。
占小雅睁开眼睛,白五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仔细巡梭,一同消失的还有白三郎。
而白五郎原来立着的地方,只剩下一根冰棒棍子,以及一滩水渍。
面对白四郎隐忍的怒火,占小雅仿佛间明白了什么。
白五郎是想让她们狗咬……呸呸呸,是想要她们窝里斗!
“老公,你听我解释!”
想来是真的急了,平时为了不暴露柳无凡的真实身份,占小雅尽量只在人前喊他“四郎”或者“四哥哥”,“无凡哥哥”和“老公”两个称谓却是极少喊了。
易夏唤白二郎“老公”却是唤的勤。
“嗯,我听着。”
“我,那个,你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话题转得如此之生硬,白四郎锁紧了眉头,一言不,占小雅趁他不备,赶忙蹿进了房里。
捧着茶碗,讨好地看着他。
“四哥哥,喝茶!”
“……”白四郎叹息了声,接过茶水,“没有下次!”
这一世的柳无凡不需要占小雅挡在他前面,他已经成熟,已经强大,他知道了什么是人世险恶,知道了什么是追不可及。
所以这一世,只能他护着她。
“丫丫,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这里记牢!”他点了点占小雅的脑袋。
“无凡哥哥!”
“我要你记住!”
这五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也是占小雅从认识柳无凡这个人起,头一次听他对自己说重话,两人从一开始的萍水相逢,到知己好友,从暧昧,交心,再到恋人,不管是柳无凡还是如今的白四郎,他们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的,宠溺的。
这足以看出他心里的恐惧与逆鳞。
哪怕是占小雅本人,也触碰不得。
见占小雅沉默着,不予回应,白四郎心一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近了些,低下头,一字一重道“说话!”
占小雅知道他在怕什么,也因为如此,心里更是酸涩的厉害,她明明可以顺着他的意,说他想听的话,可看着白四郎逐渐红的眼,她终是忍不住问道“无凡哥哥,易地而处,若换我身处危险之中,你能做到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吗?”
毫无疑问,答案百分之百是否定的。
人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可当你爱一个人高过爱自己,那又有什么不能为他所舍弃呢?
哪怕是自己的命。
护他周全,不计得失,是施爱者的本能。
所以无凡哥哥,你凭什么要求我做你所做不到的呢?
白四郎却没被她的反问所问住,他只是道“若有下次,吾宁死乎!”
“……”占小雅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噗嗤”一声,踮脚亲了亲白四郎的下巴,笑道“农家田园,哪来那么多危险可言,好啦!我的夫君,我困了,你给我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