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争鸣,日出东方。
便是清晨,露水还未蒸干涸之际,空气中竟也难以嗅到一丝湿冷的水汽。
又是燥热的一天。
白二郎抹了把脸,摸过压在身下的老蒲扇,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眨了眨眼睛,侧向易夏那面躺着,抬手送来习习凉风。
“老公,早啊!”
风一吹拂,有如久旱逢甘露的春柳,蜷缩的细叶渐渐舒展开来,欢欣雀跃的舞蹈着,拼命吸收身边的每一滴雨露。
易夏翻了个身,并往墙角挪了挪,露出门板上的人形水迹。
后背朝天。
把散落的长拢到一边,背后的睡衣湿哒哒的,牢牢地粘在皮肤上面。
白二郎提起她的衣服下摆,快地往里面扇风。
汗水遇风变得冰凉,易夏舒服得直哼唧,恨不得把衣服全脱了,直接跳进那冰缸里去。
白二郎问“昨晚睡得可还好?”
前半夜有冰缸顶着,倒也凉快,跟开了空调似的,但到了后半夜,冰缸需要全部密封好,不能打开,如此才能冻硬里头的冰棍,第二天家里和工地上的人才有冰棍吃。
一天冻两缸,院子里有一缸,还剩一缸,五个房里的冰缸轮流做。
很不凑巧,事情执行的第一天,就轮到了二房。
原因?
人实诚,好说话。
易夏很想吐槽“这么热,睡得好才怪了”,可想着白二郎昨晚指定一直再给她打扇子,所以才没被热醒,一直迷迷糊糊的。
也没睡得多好就是。
“还行吧!”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老公,你快去掏两根冰棍给我续命。”
白二郎把扇子给她,跻拉着鞋子过去了。
自己嘴里叼一根,边咬边说“我去打水进来给你擦擦身子,换身衣服舒服些。”
早两日前的天气虽然也热,可后半夜总归会凉快下来,家里的冰棍到后半夜才开始封缸。
从前日起,月亮当自己是太阳一样,白天白天热,晚上晚上热,实在没法子,老三才松口家里这几缸冰棍生意暂时不做了。
但自家吃的要留好。
“好的哦,谢谢老公,爱你,么么哒!”
床上躺不住了,易夏起身,靠墙坐着。
土墙凉而不冰。
巴适得很。
白二郎咳嗽了声,扭过头去,别扭地说道“夏儿,我……我也爱你。”
说完,跟狗追一样,撒腿子跑了。
易夏老神在在,“有进步。”
不枉她辛苦教导这么久。
等会跟小鸭子显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