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松啧了声,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往她头上狠狠使一指弹。
“你猜我猜不猜?”
占小雅捂头痛呼,指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占小松冷笑“君子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特别是你这样的,天生反骨,不打不成器。”
占小雅朝他做了个鬼脸,摸了摸脑门,不忘提醒道“还是那句话——谁也不要说。”
白三郎越不让她碰钱,她越要存,赚多存多,上不封顶。
与人斗,也算是人生一大乐趣。
“有病!”
占小松顿了顿,道“你家老三要把染坊的生意给我,你知道吗?”
“嗯,听说了。”占母喊两人吃饭,占小雅边走边道“他有病!”
喷香松软的米饭,煎得金黄的鸡蛋,一大盆野鸡汤,还一个小炒山鸠。
用的都是同样的材料,做法也大同小异,可味道就是和白二郎做的不一样。
但相同的——同样好吃。
占小雅长长吸口气,决定多吃半碗饭。
她不怕胖。
“四郎还在睡?”占父把筷子递过来。
“嗯,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为了武松打虎的剧情效果,‘三碗不过岗’调制得足够浓烈,齐风曾做过调查,确实少有人能连喝三碗‘三碗不过岗’还不醉的。
一个,两个,总归有酒量特别好的存在。
而四哥显然不在其中。
不过,他酒品不错,除了孩子气一点,话多一点,睡觉睡得很踏实。
白家佳添了碗饭,又拿了一个大一点的空碗夹了些菜,“锅里还有汤,用火煨着了,能留到半夜都不会凉,到时候叫老四起来吃一点,喝了酒又空着肚子不好受。”
“嫂子辛苦了!”占小雅笑着说。
白家佳红着脸道“四郎是我的弟弟。”其实她想说的是,这点事儿真算不得什么,换了她们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这样做,但是她嘴笨,说不好。
自从嫁进占家,公婆对她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没有红过脸,没有说过重话,连下地也不让自己去,只让留在家里做些轻快活儿。相公对自己也好,怜惜她,尊重她。
可日子越是过的轻松如意,她心里便越的不自在,尤其是看到小姑子后,这种感觉便越的清晰沉重。
因为,她的好日子,是和小雅交换得来的。
好似一个偷儿,偷走了属于别人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哪怕心虚,愧疚,不安,也舍不得放手。
占小松拿过妻子手里的碗,连同桌上米饭一起,“我去放锅里热着。”
占母也道“让小松去,你快吃饭,都饿着了吧!小雅这不懂事的,睡午觉睡到这么晚才起,平时我们这会儿都准备睡了。”
占小雅嚼着骨头,嘻嘻笑道“你们可以先吃啊!不用等我的。”
占母假装嗔怒,笑骂她是个小没良心的,占小雅赶紧装乖扮巧,说几句软话,母女俩笑作一团。
占父抿着米酒,招呼她们吃饭,视线紧紧追随着女儿,眼睛里的慈爱与宠溺满得白家佳心生沉闷,透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