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上前,坚定从容地握住了徐安然的手。
他们就那样并肩站在一起,虽未言语,却已堪称风华绝代。
众人见状,想着自己要成执剑人强行将他们分开,且不说有没有那个资格,就单看这二人情投意合,互为彼此倾心的诚挚,也不是他们想就能够办到的。
一时间都有了迟疑和放弃的念头。
眼看众人都有了退缩之意,赵临便道“朝廷已经调兵,到时候本王会请命出战,还请李大人放心,绝不会危及你的性命。”
众举子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谁不希望自己热衷报效的国家,可以以强有力的武力去扞卫自己的尊严和百姓。
他们全都对赵临投去敬佩和尊敬的目光,并且一个个跃跃欲试,看起来激动不已。
李逸春被气得往后仰,顾不得体统地道“我是为天下百姓声,我是为了京城的安危担忧,我何时是为了我自己?”
“王爷说的话,未必太过诛心,老臣……”
“闭嘴吧老匹夫,真当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关先生赶来,怒吼。
众人纷纷侧目,有人提醒,这是前朝那位状元郎,关慕青。
众举子连忙朝关慕青行礼,眼神里满是敬意。
李逸春更是被吓了一跳,忘记了关慕青在徐家了,这人在文人中算是泰斗了。
关慕青看到惺惺作态的李逸春,上来就道“你诓骗这些无知小儿和你行无耻之事,亏你还是什么吏部尚书?”
“怪不得我说,这几年大燕的科举越来越不像话,文人越来越没有风骨,感情都是你带的头。”
“李逸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并非是正规科举入仕,你完全是靠着你大伯一家的声名威望,才候补的礼部官员。”
所有举子满目震惊,十分哗然。
李逸春竟然不是正规科举出身的?
还有关先生竟然觉得他们只是无知小儿……那难道他们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不对的吗?
一时间众举子全都怀疑起来,莫非他们是被李逸春利用了?
眼见计谋被拆穿,李逸春气得浑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泛着灰白的光芒,却像死鱼一般,拿关慕青没有办法。
关慕青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而是继续道“据我所知,郭兴鹏是不是和你大伯曾经是挚友,你担心郭兴鹏打进京城来,是担心郭兴鹏找你算账?”
李逸春一下子赤红了眼,怒指关慕青道“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关慕青,你存心不良,想置我于死地!”
关慕青看着他疯的样子,冷笑道“你们刚刚那样逼迫王爷和郡主,恨不得将王爷和郡主亲自交到郭兴鹏的手上,难道你们就不是想置王爷和郡主于死地?”
“怎么你们做得,别人就做不得,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无耻的道理,是哪位圣人教的?”
其余举子纷纷回过神来,才明白关慕青也是在指责他们行无耻之举。
一个个当下面色羞愧,纷纷朝关慕青行了礼,垂头丧气地低头走了。
李逸春见状,知道说不过关慕青,也知道关慕青在文人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他说的话几乎没有人会质疑。
便准备灰溜溜地离开了。
关慕青见状,猛地一把抓住他,说道“怎么说不过就要走?还是我拆穿了你的真面目?”
“李逸春,你这没有良心的狗东西,当年皇上让你做官,那是看在你们李家祖宗的份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现在还敢煽动举子闹事,我看你才是想造反,你才是有不臣之心。”
李逸春闻言,被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担待这个罪名的,当即便道“老先生的话未免也太重了,这是要动我李家的根基啊!”
“我李逸春不才,却一心想报效大燕,何曾有过半点不轨之举。”
“既然郭兴鹏的事情轮不到我过问,那我从现在开始闭嘴便是,还望先生高抬贵手,别再追究了。”
关慕青道“追究?我又不是朝廷的官员,有什么资格追究?”
“真正要追究你罪过的人,是皇上。”
李逸春见关慕青油盐不进,捏了捏拳,只想一走了之。
赵临这时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李大人已经有了好管闲事之心,还一心对我这位王爷的未婚妻多番不敬,看来吏部尚书的位置……”
“大哥,手下留情。”康王显得姗姗来迟又颇为着急的样子。
徐安然笑了,康王每次都是这样,惺惺作态。
但看上去,是那样的无懈可击。
赵临道“你现在有空了?”
康王苦笑,看了一眼李逸春,示意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