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实验室里的研究生在闲暇之余讨论打算怎么过节,谢思凡属于胆子大的,将这个话题转到了姜半夏身上,“师姐,您今天怎么安排?”
姜半夏没想到这话题还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她视线稍稍移开屏幕,认真思忖着,“没有安排。”
圣诞节?
基督教纪念耶稣诞生的节日,自己又不是基督教徒,为什么要过这个节?
谢思凡还准备追问,硬生生被李淼的一记锐利的眼刀给刺了回去。
李淼示意谢思凡别再多言,拿出自己的毕设初稿,去向姜半夏请教。
李淼的导师是叶轩,但偶尔叶轩不在的时候,他也会选择向姜半夏请教。
姜半夏本身并无教职,可李淼毫不怀疑她会是一位优秀的教师,每次向姜半夏请教,对方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让人茅塞顿开。
这次也一样,姜半夏帮李淼点出问题所在的时候,指针刚好指向下班时间。
临走前,姜半夏交代了几句关于实验数据测算的事,便拎着帆布包离开了。
近几日叶轩夫妻一起出差,因此晚饭只能姜半夏自己解决,她让人帮忙订了餐,到家后五分钟,餐饭准时送到。
晚餐一过,安静的两居室内忽然响起电话铃声,姜半夏放下手中的水果,秀气的眉眼微蹙着,接通电话。
熟悉她的人知道她的习惯,这个时间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一般不会贸然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果然是个不算相熟的人。
姜半夏听到傅崧的声音,眉眼皱得更深,“您好?”
声音森冷淡漠,满满的都是疏离感。
电话另一端的傅崧闻声轻笑一句,“您好?这么客套?”
姜半夏疑惑地看了眼手机,确定是傅崧无疑,愈无措,这于她而言是特殊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为此,姜半夏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她把电话挂了。
昏暗的驾驶室内,傅崧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反复确认了几次,依旧不敢相信。
傅崧轻抚着食指上的珐琅戒指,过了几分钟,才又打过去确认,“刚刚是信号不好吗?”
电话这头的姜半夏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说实话“没有。”
听到女人诚实到有些可爱的回答,男人笑了起来。
“那为什么挂我电话?”傅崧的嗓音里夹杂着酒后特有的慵懒,“为什么?嗯?”
“不喜欢。”语气里的笑意让姜半夏微微放松,她想起学姐说过随便挂别人电话不礼貌,于是安静地等待着男人的下一句话。。
傅崧喉咙里出极轻地一声笑声,带着含糊不清的尾音,暧昧地响起“不喜欢什么?我这个人吗?”
“傅先生,你喝酒了是不是?”姜半夏意识到不对劲,冷冷地问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傅崧轻嗯了一声,“心情不好,喝了点。”
姜半夏心中又涌起一股挂电话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压了下来,“那您该多喝水,好好休息。”
傅崧仰着脸枕在座椅靠背上,双眸微阖,平静的脸上蓦然添了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那我能去你家讨杯水喝吗?”
姜半夏看了眼时间,虽说离她休息的时间还早,但她讨厌闻酒味,于是不留情面地拒绝,“不可以。”
“迟了,”傅崧三两步迈上单元楼门口的台阶,“12o2是吧,一分钟。”
姜半夏以为傅崧是在说醉话,直至她从听筒里听见了熟悉的电梯播报声,她滕地一下起身,开始来回踱步。
一分钟后,当门外响起门铃声时,姜半夏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姜半夏还是替傅崧开了门。
走廊上的灯光伴随着开门声应声亮起,傅崧高大的身影投在姜半夏身上,他今天的确和常日大不相同,头有些许凌乱,眉眼间少了些严肃,多了些闲肆。
姜半夏用手撑着房门门框,“请你回去。”
“口渴,讨杯水喝,”怕姜半夏不信,傅崧又说道,“就一杯,这样,你去帮我倒一杯,我站在这儿,绝对不进去。”
姜半夏将傅崧上下打量一番,见他醉得并不严重,决定相信他一次,转身去帮他倒水。
只是水倒好转身的时候,傅崧已经进了客厅,不仅如此,甚至还把房门关了。
傅崧一头栽倒在沙上,嘴里似乎还断断续续地出细微的喘息声。
姜半夏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把水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身体迅地回撤到安全距离之外。
“这么怕我?”傅崧摸索着拿过水杯,整个人坐了起来,松松垮垮地倚着沙,松了松领带,“怕我怎么还敢每天和我一起吃饭?”
客厅的射灯灯光打在傅崧优越的侧脸轮廓上,整张脸都透着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