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力量悬殊,姜半夏多次挣脱无果,傅崧的双臂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甚至在她努力挣脱的时候还抽空拨了一通电话给助理,让对方以最快的时间送餐过来。
电话挂断,傅崧抬手,手机在空中画出完美的抛物线,最终稳稳的落在沙上。
“你放开我!”姜半夏愠怒地喊,“傅崧!!”
“马上。”傅崧低头,灯光那双水润的眼眸打的他有些措不及防,他心头一颤,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下巴抵在姜半夏的头顶上,“就几分钟,好不好?”
姜半夏蹙着眼眉,语气不容置喙,“不好。”
说话间,挣扎得反而更厉害了。
不过没一会儿,她便没力气了,只能任由傅崧抱着。
九点半,房间的灯光系统准时关闭,伴随着嘀的一声,电动窗帘启动,最后一点从窗外偷进来的光也消失了,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像是暂时被关闭了视觉,人的其他感官反而因此变得敏锐。
鼻腔间飘来若有似无的柑橘香,那味道淡淡的,清爽自然,傅崧扣住姜半夏的胳膊,她胳膊纤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不小心折断。
有个念头在傅崧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很想这一刻能够成为永远。
而也就是在这时,外面传来的门铃声打断了这一切。
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晚餐,服务人员按照傅崧的指令将晚餐放置在餐桌上,说了一句用餐愉快之后便退了出去。
傅崧强行将姜半夏按在餐桌前,筷子塞到她手里,“先吃饭。”
“我不吃。”姜半夏唇瓣紧闭。
傅崧没想到姜半夏态度会如此强硬,他叹了口气,想了想,“那我喂你。”
姜半夏听到这话视线转向他,“放我去睡觉。”
“不可能。”傅崧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虾仁递到了姜半夏的嘴边。
“你放开……”
他找准时机,在姜半夏开口的瞬间将那粒虾仁塞了进去。
姜半夏也没想到傅崧会这么做,她怔了数秒,随机没有任何犹豫,想将虾仁吐出来。
“……”傅崧有些许的震惊,但他反应很快,直接伸手强行扣住了姜半夏的下巴,强迫她将虾仁吞下去,令一只手则压在姜半夏的肩膀上,“姜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早点吃完,我早点放你去卧室。”
姜半夏怒目圆瞪,“你没资格控制我。”
“是,我的确没有资格,不过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现在是九点四十分,就算是耗到明天,后天的九点四十,我也可以。”
傅崧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乖乖配合吃饭,那么不只是今晚,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姜半夏也不得安宁。
他的威胁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姜半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气鼓鼓地捡起了筷子。
见姜半夏乖乖配合,傅崧暗自勾了勾唇,也不再禁锢她,而是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姜半夏随意地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准备放筷子,打算敷衍过关。
她正欲起身,傅崧的大掌又稳稳地压在了她的肩上。
“不够,”傅崧抬了抬下巴,“再吃点。”
迫于傅崧的压力,姜半夏只能又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直到傅崧满意为止。
晚餐吃完,傅崧终于肯放姜半夏回卧室。
可这会儿已经是十点钟,姜半夏这会儿早没了睡意,她没回卧室,而是去了隔壁书房。
傅崧正纳闷她去书房做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姜半夏在弹琴,巴赫的布兰登堡……
不对,又换成了十二平均律。
卡农?
克罗地亚狂想曲?
……
在极短的时间内,姜半夏弹奏的曲子在疯狂变换,从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再到以克莱德曼为代表的新世纪主义风格。
傅崧看了一眼腕表,半个小时过去了,姜半夏愣是没有分秒停歇过,他有些担心姜半夏的状况,犹豫片刻,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可是里面的钢琴声完全压过了敲门的声音,傅崧久久没有等到姜半夏的回应,最终决定直接推门进去。
房门慢慢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沉醉于演奏的姜半夏,她的头微微散开,仿佛全身的注意力全都凝聚在小小的一方黑白琴键之上。
傅崧慢慢走过去,抬手挡在姜半夏的面前,“不是要休息吗?”
姜半夏弹奏的频率降了下来,音符转换,从高亢的水边的阿狄丽娜突兀地转向了沉重的葬礼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