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崧顺手关掉房间的灯,“侧睡会碰到伤口,你近期只能平躺。”
“可是我习惯侧睡,平躺我睡不着。”
傅崧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到了姜半夏的旁边,熟练的把胳膊塞到了她枕头下方,“坚持几天,等过两天伤口结痂,就可以侧睡了。”
“可是……”
“姜小姐,九点五十三分零四十二秒,你确定还不睡吗?”
姜半夏枕着傅崧的胳膊,努力活动着身子贴向他,“我想侧睡。”
“行,那你先让我给你消毒。”
“……”姜半夏不说话了,乖乖的闭上眼睛,狠狠的说了句,“睡觉!”
傅崧忍不住笑出声,“现在睡得着了?”
姜半夏没搭理他,闭着眼睛努力让大脑忽视腿部传来的痛感,同时也在尽量的侧身。
不知过去多久,傅崧耳边终于传来了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他动作缓慢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姜半夏的身下抽了出来,整个过程无比漫长。
担心把人弄醒,傅崧没有开灯,用手机来打光,用镊子夹起一块浸满碘伏的棉球,轻轻的擦拭着伤口。
整个过程,姜半夏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右腿抽动了一下,嘴里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嘤咛,在那之后,便任由傅崧擦拭伤口。
一切顺利结束,傅崧把消毒用品放归原处,重新回到姜半夏身边躺下,用手轻轻的抬起她的脑袋,将自己的手臂重新塞回去。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无光的房间内,傅崧缓缓的吐息,恰在这时,他察觉到身旁的异动,紧接着,手臂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
“属狗的啊?”傅崧嘴角噙着笑,随手按开床边的阅读灯,借着淡黄色的光线看姜半夏。
姜半夏满脸不悦,怒目圆睁,控诉说,“你不讲诚信,骗人。”
傅崧偏头看了一眼手臂上那两排清晰的牙印,“我骗人你就能咬人了?”
姜半夏嘟着嘴,气鼓鼓的重新躺回去,气愤之下,又重新爬起来,一只手撑着床,另外一只手拎起傅崧的胳膊,甩了回去,“骗子。”
“生气啦?”傅崧盯着姜半夏纤瘦的后背,“伤口炎可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会留疤,还会流脓,反反复复,折腾你几个月,让你无心工作,无心科研,你现在忍住这一时的苦,是为了接下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和科研里去,这难道不好吗?”
他的话悉数落入姜半夏的耳中,姜半夏攥着床单,这些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但……
傅崧重新关灯,躺回去,一只手搭在姜半夏的肩上,“睡吧,晚安。”
他平躺下,做好了姜半夏整夜甚至接下来连续几日不搭理自己的准备,不成想不多时,姜半夏又主动凑到他身边,一只手还主动搭在了他的腰上。
姜半夏“最后一次。”
“好,最后一次。”
隔了半晌,就在傅崧以为她睡了时,姜半夏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晚安。”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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