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胤德帝还没有说话,皇后先问道。
李福海说道,“回皇后娘娘,听说是宁充媛怀疑自己的玉佩被刘御女、苏才人和纪修容偷了,正要带着几人去太后娘娘那里说清楚呢。”
“不像话。”胤德帝出声斥责道,“母后需要颐养天年,什么时候为了后宫的事情分过神,你把她们都带到凤仪宫,这事儿,朕亲自审。”
胤德帝站起身,不用猜就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皇后,你好好的照顾瑾儿,朕先去看看。”胤德帝说完,直接抬脚往正殿里走去。
皇后坐在床边,本来是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可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苏清瑶几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胤德帝坐在上,看着进来的几个人,苏清瑶和刘御女脸颊上的巴掌印还是那么的清晰,髻也是凌乱的。
纪修容的髻也很凌乱,艺安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倒是宁充媛,时刻保持着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
“参见表哥。”宁充媛行礼道,现在胤德帝听到她叫表哥就很来气。
苏清瑶几人也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起吧,安安,来父皇这里。”胤德帝让众人免礼,对着艺安招了招手。
艺安看到胤德帝,不知道为何眼泪又掉了下来。
李福海领着她走到胤德帝身边,胤德帝抱起她,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拿着明黄色的帕子帮着她擦了擦眼泪,“安安,告诉父皇,为什么哭啊?”
“玉佩,是苏娘娘的,不是宁娘娘的,父皇……呜呜呜……”艺安靠在胤德帝的怀里,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胤德帝只能轻哄着她,一边哄一边说,“纪修容,安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修容上前了一步,回话道,“回陛下,今日臣妾在陪着安安用早膳的时候,宁充媛就带着刘御女和自己的奴才去了华阳宫的偏殿,说是苏才人偷了她的玉佩,并且把苏才人的东偏殿搜了个遍,没有找到自己的玉佩,就开始污蔑臣妾,并且要搜臣妾的宫,臣妾和宁充媛同在嫔位,知道这并不合规矩,谁知道宁充媛硬闯了臣妾的宫殿,说安安身上的那一枚玉佩是她的,那玉佩分明是几日前,苏才人给安安的。”
胤德帝一听说搜宫、硬闯、污蔑这些话,哪里还能忍住,冷着声音问道,“宁充媛,纪修容这话可是属实?”
“表哥,这玉佩是我的。”宁充媛走到胤德帝身边说道,语气里还有些撒娇的意思,“表哥,可不要被这些人给骗了呀。”
“朕问的是,你是否命人搜宫?又是否闯了纪修容的宫殿?”胤德帝问这话的时候,连看一眼宁充媛都不曾。
“表哥,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玉佩,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怎么能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这么歹毒呢?”宁充媛装作很无辜的说道。
“带着公主下去。”胤德帝把艺安递给了李福海,李福海把她交给了嬷嬷。
接下来的事情,胤德帝不想让孩子看到。
“朕记得这玉佩不是你晋封才人的时候,皇后赏的吗?你还说这是父皇赏给皇后的,自己受之有愧,怎的现在到了安安哪里?”胤德帝问苏清瑶的时候,尽量的缓和着自己的语气。
苏清瑶跪下说道,“陛下恕罪,是因为那日,大公主去嫔妾宫里,看上了这枚玉佩,说自己也想要一个,嫔妾想着,大公主是先帝爷的孙女,嫔妾不如就把这个玉佩送给公主,若是嫔妾此事做法欠妥,还请陛下恕罪。”
胤德帝微微点头,他知道苏清瑶和艺安关系好,艺安又那么小,肯定也没有怪着她的意思,“父皇留下的东西,给安安也没有什么,只是瑶儿,你可还记得,自己什么人时候给的她?”
宁充媛狠狠的剜了苏清瑶一眼,表哥居然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瑶儿,而叫自己,则是宁充媛。
难怪淑妃娘娘说,表哥不是只图一时的新鲜。
“好几日之前的事儿了,具体哪一日,嫔妾真的是记不清了,修容娘娘可还记得?”苏清瑶看了一眼纪修容问道。
纪修容想了一下,“好像是下雨那日。”
胤德帝转头看向宁充媛,“你的玉佩,什么时候丢的?”
宁充媛紧紧的攥着那一枚玉佩,眼神里充满着委屈,“表哥是怀疑我?”
“充媛娘娘,陛下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还请您如实回话。”站在一旁的李福海提醒道。
还没有等宁充媛说什么,刘御女突然跪下说道,“陛下,嫔妾昨日看到,充媛娘娘从凤仪宫回宫的时候,身边的奴才托着一个红色的檀木盒,和苏才人装玉佩的盒子是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充媛娘娘昨日才得到的玉佩?”
“你是自己说,还是朕着人去问了皇后之后再说?”审到这里,胤德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这事儿和皇后也脱不了关系。
宁充媛低着头,心里还存着一点儿的希望。
“表哥,不会根据时间就判定是玉佩不是柔儿的吧?那万一是她们偷了呢?岂不是冤枉了柔儿了?”
“你放心,这件事儿朕既然管了,就不会冤枉任何人。”胤德帝说着,把玉佩从宁充媛的手里抢过来,放在手里摩挲着。
“宫里丢了玉佩,不是件小事儿,既然事情牵扯到你们四个,为了公平,需要搜宫,既然华阳宫和永宁宫的偏殿都已经搜过了,李福海,你亲自带着人去搜一下永宁宫主殿,搜的仔细些。”
胤德帝挥了挥手,李德海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
宁充媛也想知道,那枚玉佩,到底去了哪里,不应该是在华阳宫的宫墙一角吗?
李福海办事利索,没一会儿就带着证据回来了。
“陛下,这是奴才在华阳宫主殿廊下的一个柱子底下搜出来的。”李福海双手高举着那证据,身体快抖成了一个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