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撑在桌子上。
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姜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
随后。
她肉乎乎的胳膊搭在谢司珩的肩膀上:“这么着急?”
“外面可还有人呢?”
“相公好不容易对我来兴趣了,我总不能扫了你的兴!”
“六郎!”
姜然扯着谢司珩衣服领子。
娇滴滴的。
“你是上还是下呢?”
谢司珩眸子里闪过慌张。
掰开姜然的手:“爹好像叫我了,我先出去!”
话都没说完,仓皇逃走。
姜然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小样,我还不信拿捏不了你了!”
谢司珩跑到大门口。
感受到阵阵凉风吹在身上。
才觉得活过来一些。
心跳还是咚咚的。
“六郎!”
姜福生端着碗出来:“能陪爹喝点酒吗?”
“好!”谢司珩接过姜福生手里的碗。
姜福生蹲在地上,黑黝黝的脸抬着看着天上的圆月。
“爹还记得阿然刚生下来的时候就那么小小的一点,软乎乎的,爹抱都不敢抱,生怕哪里伤到她!”
“别人家的闺女都是草,姜然是我们家的宝,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哪天她嫁的男人不好打骂他,我就把那男人腿给卸了!”
姜福生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谢司珩一眼。
“六郎,你懂爹的意思吗?”
“爹,我懂!”
姜福生咧着嘴笑:“那就好,我们家嫁出去的女儿不是泼出去的水,姜然想啥时候回来都行!”
“爹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爹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平平淡淡才是福!”
“如果,爹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腿好了,你考上举人或者当大官了,你不想和阿然过日子了,你也别糟践她!”
“你就和她和离了,把她送回来,爹养着她,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孩子不想养也送回来,爹能养活阿然,也养活她的孩子!”
“你就是不能糟践她,明白吗?”
姜福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今天是借着酒劲才和谢司珩说了这么多。
从来没有人和谢司珩说过这些。
谢司珩觉得有些怪怪的。
想到姜然有这么多人关心惦记,他又有些羡慕。
“爹,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把姜然好好地送回来!”
“好,爹有你这句话够了,等你们定好哪天要搬到县城去,你说一声爹和你两个哥哥去帮忙!”
“爹,姜然不是买了两亩地,还没有办田契,趁着里正也在,咱们和里正说一声,明日一早先把田契弄好!”
“田契就写姜然的名字,田你们种着就行!”
姜福生琢磨了一下:“行,反正你们也不会种地,回头等粮食下来了,我把粮食给你们送过去!”
爷俩又说了一些话,姜福生和谢司珩就去找里正说田契的事情。
里正虽然不喜欢姜然,但对姜福生没有偏见。
姜福生提了一嘴,里正就答应了。
本来姜家人打算摆一桌子,结果村里一大半的人都来了,姜家人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
愣是把一桌子的菜凑成了三桌子。
这回门宴也算是摆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