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沉,昏黄的光芒洒下余晖。
天空中是蓝色与紫色,以及橙色既色彩分明,又交融到一起,绘制成多彩的晚霞。
南离郡城在昏黄的光芒中,显得古朴而沧桑。
时间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斑驳而厚重。
这里靠近大漠,炎热少雨,天气干燥,常有风沙掠过。
风沙最严重的春秋两季,甚至能够遮天蔽日,白日成黑夜。
此时,郡城的东侧城门外,正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些都是外来人员。
本地人凭借身份证明,可以直接从南面城门入城。
长长的队伍中有单人出行,也有数十人的大商队。
城门口,身皮甲的官兵正在一个个查看人员证明和货物。
入城的人都提前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还有入城费。
烦单人只要五个铜板,商队却需要一个大片钱。
这里靠近边境,但周边没有敌国,最远的国家也隔着茫茫大漠。
而茫茫戈壁,方向难以辨别,又缺少水源,大军难行,所以不用担心有大军进攻。
但因为是边境,不论有没有敌人从这个方向进攻,但你没有边军驻守,就是突破口。
所以这里有军队常年驻扎,管控相比别的地方更加严格。
这里的秩序因此也更好一些,附近也没有反对和叛军,青衣军更是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门口的官兵检查的很细,个人的大件行李,商队的包裹和箱子,全部都要打开检查。
有熟识的,能说的上话的,检查的并不细,扫上一眼挥挥手就让进去。
如果有不认识的,官兵会细细检查,甚至会要求把行李或者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挨个检查。
突然,门口响起喧哗声,有官兵大声出警示。
门口的四名官兵提起长枪,城门内,又有几名官兵迅奔出,短短时间就有十几个官兵将一个小型商队围住。
十几名官兵身上披甲,长枪如林,此刻竟然散着一种铁血强军的味道。
虽然官兵的军纪散漫,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难怪南离郡城周围没有叛军反贼,就连青衣军当年横扫三洲,也没有将势力展过来。
这个商队有五人,是一个小商队。
中间的一名男子似乎是主事人,他的脸色黝黑,皮肤粗糙,此时口中大叫着冤枉。
杨景信个子高,在人群中能够越过一个个人头,将那里的情况看得清楚。
原来是官兵在搜查时,搜查到一把弓箭。
官兵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直接成队持枪靠近。
被人围的五人中,中间那名带头男子见状面色颓然,举着双手向前靠近。
他走到一旁,并向其他人致示意,剩下四人简单领这样,也将手中的武器丢到地上。
在南离郡城,与军队对抗,还手拿武器,完全可以以反贼或者叛军论处。
到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束手就擒,还有转机。
官兵中走出五人,将五个人背过去,拿出绳子,将他们的双手在背后绑缚,控制住后,支援过来的官兵将五人和他们的货物带走,原来的四名官兵继续查验行人。
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尽皆凛然。
杨景信看到甚至有人悄悄离开队伍,后退离开。
强弓与甲胄受到官府管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得到。
手眼通天背景强大的人,可以拿到证明,在任何地方随意使用。
而只有一些小背景的人,他可以在自己势力的一亩三分地上使用。
一旦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离开碰到不贪财的人,可能会将强弓没收。
但如果碰到贪财,或者人员脾气不好的时候,牢狱之灾都是轻的,抄家破户也时生。
不过强弓价格昂贵,仍然有利令智昏的人心存侥幸,希望可以蒙混过关,看来这个小商队,就是这样的人。
杨景信带着斗笠,黑色的面纱遮住他的面容。
他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使用强弓。
他虽然是背着很多短枪,远远看着犹如孔雀开屏。但最多看起来有些奇特,但并不违反政令。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衫,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这里因为风沙较多,基本人手一顶斗笠,这份装扮不会引人注目。
杨景信随着人群缓慢向前,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排到了检查官兵跟前。
隐藏在斗笠下面的面容,顷刻间骨骼和肌肉变动,不过是两秒的时间,他就从俊美的少年郎,易容为一位冷面的三十岁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