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脖颈腺体处的血迹被戚申翊细细擦拭干净,白皙的皮肤上,交错重叠的咬痕看起来格外狰狞。
戚申翊抿了抿唇,替裴郁抹好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后才贴上了创可贴。
"好了,这几天这里都不要沾水。"
裴郁微微一笑:"好。"
他抬手欲去摸脖颈,戚申翊眉心一颦,抬手握住了裴郁的手腕。
"别碰。"
裴郁指尖微蜷,点点头。
掌下的皮肤滚烫得可怕,戚申翊用手背覆盖上裴郁的额头,声音凝重:"你在烧。"
"是吗?"裴郁没当回事儿,道:"睡一觉就好了。"
a1pha的身体健壮,不是很严重的伤,恢复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像裴郁脖子上的口子看着吓人,但是眼下经过戚申翊一番处理之后,已经结痂了。
戚申翊挪开手,转过身在医疗箱里翻找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退烧药。
裴郁把脑袋搁在椅背上:"我真的没事。"
"那也不行。"
戚申翊抿了抿唇,从医疗箱里翻出一小瓶消毒酒精。
他犹豫一小会儿,建议道:"要不然,用酒搓一搓?"
然后戚申翊就看到裴郁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他。
戚申翊轻咳一声:"有助于皮肤散热,小鹫身体弱小时候热,就是用酒搓一搓身子。"
裴郁挑眉:"戚先生还会这一手呢?"
这语气听在戚申翊耳中莫名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戚申翊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地解释:"不是我,是小鹫的妈妈。"
裴郁笑一下:"哦,那就好。"
戚申翊走过去把酒瓶递给裴郁:"擦一擦吧。"
"不要。"
"为什么?"戚申翊愣了。
裴郁盯着他,脸上都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戚先生,你没标记过别人,总该见过被标记的人吧?"
被a1pha标记过后的omega会陷入三天到一周左右的时间的虚弱期,这个时期,被标记的omega格外虚弱,也格外需要a1pha的陪伴。
虽然裴郁是个a1pha,而a1pha也永远不可能被其他a1pha永久标记,甚至暂时标记都要远远比omega短上许多。
但虚弱期是相似的。
因为a1pha生来强硬,对同类的信息素抵触,被标记过后身体的排异反应,就跟omega的虚弱期差不太多。
尤其裴郁承受的还是戚申翊这个高阶a1pha长期以来靠抑制剂压制的信息素。
现在的裴郁能有跟戚申翊说话的力气都不错了。
"……"
戚申翊沉默了。
人毕竟是自己弄成这样的,就晾在那儿让裴郁着烧显然是不太地道。
而且戚申翊也不会这么做。
裴郁白皙的脸上带着烧而显现出的红晕,眉眼间也都是疲倦之色,脑袋搁在椅背上的样子也可怜巴巴的。
戚申翊叹了一口气,抬手把裴郁抱起放在床上,调整了一下裴郁靠着床头的姿势。
"这个姿势怎么样?"
裴郁点点头表示可以。
戚申翊这才对裴郁勾勾手指:"手,递过来。"
裴郁眼中含笑:"谢谢戚先生。"
他的手一放在戚申翊手心时,戚申翊就愣了神。
不用多言,这也是一只极好看的手,手掌没有戚申翊的宽,手指却要比戚申翊的更长一点儿。
像。
像极了戚申翊梦中的那只手。
那人也是有着一双极好看的手,手指修长,喜欢剥虾给他吃。
戚申翊深吸一口气,把酒瓶里的酒倒进了手心,然后捏住裴郁的手,给他仔细揉搓。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每次揉搓到关节处时,戚申翊就会抬起头注视着裴郁的表情,偶尔也会询问他力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