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出了画室,先选择的是在学校周围转,用了一个小时,绕着学校的围墙走了一圈,已经画了四张写卖凉面的一张,修自行车的一张,胡同口吃瓜的人一张,树下轿车里休息的人一张。
一个创作者,最难过的一关就是自己的评判考量。
郝言对自己的这四张写判断,动态抓的还不错。质量有,数量有,创作很满意。工作就是这样,只要专心,看似繁杂的事情都很简单。
中午回到学校餐厅吃饭,郝言望着来往拥挤的学生,托着下巴总结,上午把学校外轮廓转遍了,接下来必须去更大的地方甚至把整个城市都转遍,那样,就需要一个交通工具。就自己口袋中的这点银两,能有一个什么工具?公交车虽然方便但不能够随时见到风景就停下来,那还不如不坐。
最好的办法就买一辆自行车。
“如果有一辆自行车的话,自己也是和沈梅一样的有车一族了。”
郝言对着生活笑了笑,吃完饭来到学校北面的一个自行车车行。这是一个崭新的车行,里面的墙壁涂满涂鸦,五颜六色的自行车架子跟艺术品一样摆在墙壁前。服务员是一个穿着嘻哈套装,染着黄毛的男孩。
郝言一问,这里买的都是品牌,什么特,什么达的,最低的一辆都二百多块,还有更高的配置品牌车都在一千多块了。虽然郝言非常欣赏这些堪称艺术品的自行车,但这,完全不符合自己这个穷鬼的预算。
“咱们是有缘无分了。”
郝言对服务员挥手告别。
他想起来,学校的东门口有个修自行车的摊位,那里估计有二手车买。就快步走了过去,果然见那修车的老头身旁放着一个纸牌子,写的正是二手自行车。纸牌子旁边闲置着一辆二八车子,车把和座子都是完好的,只不过两个脚蹬子其中的一个脚蹬子没了,只剩下一根杆子。
“便宜,一百。”
卖车的老头对着郝言伸出一根食指。
现在郝言所有身价只有五百块钱。不是,不够五百了。他记得,这几天连吃带花的已经消费了四十了,还剩下四百五了。如果再割下一刀,自己就到了金钱警戒线了。
迫于无奈,一项尊老爱幼的郝言,决定跟老大爷砍砍价“您这车身已经遗失了众多的斑驳漆皮,座子上已经崩开了海绵,车轮上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上面都粘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脏的东西,就这外观品相,好像刚从臭水沟里面捞出来,随便放放就拿出来卖了。这哪值得一百块,顶多也就十块钱。”
“十块?”
卖车老头差点哭了。低头摆弄着车链子好一阵,显然是努力的在心中对年轻人原谅。约有二十分钟,他终于原谅了郝言的砍价,低声说“十块?十块!十块行,看你的诚意,我给你减十块。九十,再少也不能少了。”
郝言看到卖车老头的表情实在严肃,这回是毫无更改的定价了。但他一想,自己尊重老爷爷,虽然价格不能更改,但自己可以用东西抵一些价格,再付给他一部分现金,这样,就是等价了。
妙哉!
郝言把上午画的那张关于修自行车摊位的写从夹子上面拿下来,放在老头面前“大爷,钱我给你,不过只给你四十。这张画是画的你,艺术品是无价的。但您捡个漏,我给您算五十。这一共就是九十块,一分不少。”
“什么玩意?”
卖车老头把纸接过来,贴着眼睛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见上面虽然用铅笔简单的画了一些线条,但明显的可以看出画的是修车的自己。就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了自己佝偻的身体,正在专心致志的修车。自己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老成这样了。自己这么老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画自己啊。看着,眼中竟然湿润了。
郝言的眼睛,简直是可以从平凡的世界中现美的扫描仪,老头眼中的表情难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已经打动了老头的心,这是这张画的最大价值。
老大爷没说什么,起身从三轮车里找出来一个用自行车链条电焊成了镜框,把郝言的那张写镶嵌在里面,再在表面罩着一层钢化玻璃。这装裱手法,估计一百多年都坏不了。
“喂,老头,忙着呐。”
一个卖菜的和修车老大爷是老相识,此时骑着三轮车载着菜正从这里路过,对那修车老大爷打了一声招呼。
修车老大爷当即对那个卖菜的骄傲道“看看这张画,画得好吧,画的是我。我死了能当我的墓碑。”
“太棒了,老头,你得到宝贝了。”卖菜的眼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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