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在人海里面走过来。
李腾个子不矮,一米七八左右,就是瘦。身材好像一个麻杆,郝言以为他在京城呆了一年,还不吃胖点,但依然是纤细的可以,这身材,说实话要是一个女人,就略带妖娆。但身为一个男人,就弱不禁风。
“腾子!”
郝言跑过去,跟他来了一个拥抱,两人心贴心一阵温暖。
郝言此次来京城,先约见老同学李腾,两人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都想见见,感情还是要沟通的。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郝言李腾在这一年中身材虽然没有变化,但气质内涵明显不同了,高中时他也是一幅美术生的做派,长法胡须,衣着邋邋遢遢的。现在,头剪成了短,胡须刮得光光的,身上的半袖和牛仔都一干二净,没有丝毫褶皱。身上还飘着一股香水味。
环境,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郝言说“走,现在我去找一个旅馆,安定下来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李腾说“找什么旅馆?住我那。”
郝言虽然和他无比熟悉,高中美术统考的时候也曾因为住宿的空间紧张而挤在一张床,但现在贸然进入他的房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就跟他说了这个问题。
李腾说“没事,走吧。我现在还没有车,你跟我坐地铁过去。”
郝言还没坐过地铁,就和李腾走出京城西站,走了很长一段路绕过了军博才来到地铁站,坐了二号线,又转十三号线,来到天通苑一带。
这里的人更多,不但人潮人海,汽车如流,而且道路两边都摆满小摊,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都在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郝言走路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自己宽大的身体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满是货物的摊子,把人家的摊子给碰翻了。而李腾则游刃有余,轻快的往前走。
来到李腾租住的楼外。
一条两边都是白杨树的长街旁,立着一处六层楼房,外表淡绿色,建筑的精巧雅致,干净整洁,这和不远处哄闹的市场形成鲜明的对比,还算得上是一个美术生的品味。
郝言跟着李腾上了三楼,进了房门,一屁股倒在沙上,随手点燃一根烟,见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油画名作的贴画,有拾穗者,星夜,还有马蒂斯的两张人像素描。
再看窗户和地面,都是一干二净,花盆和垃圾桶也放得整齐,什么时候,李腾也能把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了?
这肯定是有点不对劲的。
郝言正在疑惑,斜着眼睛却看到对面房门的门开了。
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吊带短裤,两条长长瘦腿,满头长被染成金黄色,脸上的线条略显硬朗。
李腾说“这是我女朋友。”
郝言没想到李腾有了女朋友了,自己就不好太随意了,从座位上坐起来,把手里的烟掐掉,对她微笑。
她也微笑一下,瞬间撤回笑容。
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郝言虽然感觉到并不自在,但是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得和李腾吃一顿的。勉强保持安静,把包放在房内,三个人出去吃饭,要了卤煮和六七个菜。
李腾的女朋友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摆出一副冷脸,和李腾说话不到三句,总时不时的来一句冷哼,这让郝言这饭吃的身体好像锈住的机器人,夹这个菜不是,夹那个菜也不是。
话也没能说的太放肆,好不容易吃完饭,郝言要给钱,谁知李腾却抢先给了。
回到房子。
李腾光着膀子,用毛巾擦着额头滚滚的汗滴,对郝言说“我这里是两室一厅,我们在西房,你去东房,你一会洗个澡,睡个好觉,下午出去逛京城。”说完,进了西房。
郝言应了,想要去厕所撒泡尿,刚走出了房门就听到紧闭的西房里传来摔打枕头的声音“你找一个外人跟咱们一起住,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