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这一阵画了两张画,一张的名称是难得尊严,画面中一个短的男子,行者一样面对周围的耻笑,坦然自若,毫不犹豫的大步往前冲。一张的名称是生活不甘,画面是一名长行者昂着头,面对苍凉的世界,对自己所处卑微地位的不甘,对自己不达到梦想的不甘,对自己状态低迷的不甘。
这两张画,分别用强烈的冷暖色,构成截然相反的一套。表达很多人在三十多岁这个年龄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以及这些人心中想法难以尽快实现的困惑。
蔡中早就回来了,打电话让郝言过去。
郝言提着两张画,来到盛世酒店。
蔡中现在幸福的好像花一样,脸上无时无刻带着微笑,举手递给了郝言一杯从波尔多带回来的葡萄酒,说“听说了吗,现在满城风雨的都在传说一个天才孩子。”
“看了那个孩子的画,是一个可造之材。”郝言喝着酒说“孩子好啊,希望有更多的孩子可以推陈出新,展现天赋,一代过一代。那样,我们这些过了三十岁的人都可以放心了。”
“主要的问题是,你年纪再大,也是一个孩子。”蔡中对郝言笑了笑。
方刚慢步走了进来。
郝言和蔡中难得见到他,两个人对他报以主人的微笑,问怎么有心情来这里了,要不要喝两杯。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方刚望着郝言唉声叹气。
郝言不知道他感叹究竟从何而来,但感觉很长时间不见,他在自己的面前忽然老了很多,往日的嚣张跋扈和功于心计都在这一刻淡了不少,好像一颗火热太阳,忽然到日落之时。
又传来脚步声,6通父母带着6通从外面走过来。
6通的母亲望着郝言,深深的鞠了一躬“好久不见了。”
郝言望到了她,眼前忽然变得五彩斑斓,想起来,她原来是当日地下室里,那个怀孕的妇女。6通,就是当初还未出生的孩子。如今过了十多年了,6通这孩子长得皮肤微黑,身材也不是突出的高,但是有一双机灵透彻的大眼睛。
时光真是奇妙,能让你见到曾经见过的,也能让你见到曾经没有见过的。
6通母亲说“我们的孩子想要拜你当老师。”
郝言说“不行,我虽然想,但不能,我不适合当他的老师。”
6通父母也知道郝言的为人,肯定说的是肺腑之言,也就不再强求。
方刚在一旁听了,自己万分想要的天才想要拜师郝言也就罢了,谁知道郝言不识好歹的还不稀罕,不愿意。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自己当做金子,别人当做粪土。越想越气,气的心脏病犯了,心口堵得难受,不想再看到不想看的,勉强颤巍巍走出盛世酒店。
沈梅接到郑岚电话,说有一个人在大正公司,十万火急马上见到她,是好事。
沈梅马上从京城开车到津门,进入大正公司,关毅在,郑岚也在,他们脸上带着严肃,但眼中却带着一些欣喜。
沈梅很是好奇“怎么了?”
郑岚用手往里面一划,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沈梅来到办公室里,见到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面庞清瘦而棱角分明,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是精英一样的人物。他自我介绍,名叫姚海,是一个投资人。
姚海说“你开一个价格吧,我收购你的大正公司。”
沈梅听到原来是这个,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说我不卖。
姚海饶有兴趣的望着沈梅“这个公司现在是一个烂摊子,价格也就值二十万元,我出二百万收购,这么高的投资回报率。你是一个投资人,把钱赚了,梦想不是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