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感觉自己虽然每天都画画,但画出来的人物也好,饰品也好,始终得不到自己的满意。
什么是满意呢?
按照自己严格的要求和考察标准,也就是,自己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都能哇的一声惊叫赞叹的程度。
自己的技术始终冲不破心中的壁垒,沈梅又开始低落起来,她把手中的彩色铅笔和画本扔在箱子里锁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一次低落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虽然黑白分明,但是眼神却让人感觉是灰蒙蒙的。
沈梅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自己好像得了传说中的抑郁症。很多名人都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这是一个堪比癌症一样让人胆怯的病。
“不,不会吧。”
她只是从内心感觉,而不敢确认,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可能会得上这种病。在自己印象中,自己是一个特立独行,且什么东西都能合理分析理解的人,不可能会因为什么东西阻挡自己,自己想不通而得了抑郁症。
沈梅不相信,也不能确定,决定先不画画了,把心放下来拖着,即使有毛病凭借自己坚强的心也能够自愈。
“你去看看。”老沈厉声叫喊着让她去看医生。
沈梅满不在乎的抽着烟“我没有病。现在的医疗只会用机器看病分析,根本就不会研究什么自我的灵魂,我不可能让他们去给我先分析,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品,最后再把神经搞乱了,成了神经病你就高兴了。”
老沈无奈,打电话让郝言过来,劝沈梅去看病。
郝言气喘吁吁的过来“沈梅没病。”
老沈目瞪口呆“我本来是找你劝她去治疗的,你竟然说她没有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勾结好了,在我面前装病的。”
郝言哈哈一笑,擦着脸上的汗水说“再坚持一下吧,让沈梅再画一段时间,特殊的人需要特殊的办法。时光是最好的治疗药剂。等她冲破自己心中的那层障碍,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再遇到什么都会金身不败。”
说完了这些,郝言让沈梅把笔和纸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来,告诉她“继续吧,时光不等人。”
许玉回到了宇宙漫游公司,因为长时间没见面了,受到大家久违的热烈欢迎,给她送鲜花又送糕点。许玉也给大家带了家乡的柿子饼,喧闹好一阵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暂时替代许玉的那个程序员等周围的人都散尽,才对许玉说“去年,有一个男人在一年当中来到宿舍外面几次,每次都在外面看到好久,看到放心才走了,当然不是袁来,袁来我们认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年没有来。我们以为是什么坏人,去保安那里查看了登记记录,那个男人叫郝言。私下来和别的同事沟通了一下,才现,他好像在你来到这个公司后,就经常的来看你。每次只是看你,觉得你安全了才离开,想想,这也十多年了。他,和你关系不一般吧?”
“郝言?”
许玉瘫坐在座位上,自己本以为这么多年和他只是在手机短信上联络几次,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惦记着自己,而且都是暗暗中的关怀。顿时眼中湿润起来,站起身跑到了洗手间,用手擦着眼泪。
“你为什么这样好?关怀着却不表明。”
许玉说着,感觉生活了有了希望。
许玉低头喘着气,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除了逃避,什么都没干。说婚姻呢,自己不是不想,是真的没有遇到让自己的想的。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一直尘封着郝言的一切。说实话,自己不敢开启,自己也不敢忘记。自己更不敢奢求有什么结果。
自己一直感觉和他曾经那么的接近,就是对自己的最大的恩赐。自己好像在这个世界木然了一样过了这么年,明明自己有郝言的电话,却没有一次鼓起勇气给他打过。
“这样,不行啊。”许玉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想要问问郝言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情感。
许玉拨电话,但最终还是有些害羞,不是打给郝言的,而是打电话给张锐,寒暄了约有十五分钟,谈天说地的问了一些张锐的生活方方面面,才拐弯抹角的问郝言去了哪?
张锐正在忙着写一篇论文,但是即使再忙,也不会讨厌人人喜爱的许玉,忙里偷闲说“他呀,我知道,他去找了沈梅,都住在津门了。”
许玉顿时觉得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失去了,有些绝望。
她下意识的挂掉了电话。她有些孤单无助,想着再找人打电话倾诉,但翻遍了手机的电话簿,也没有找出谁能够让自己倾诉这个问题。
啪!
许玉用力的将手机摔在洗漱台上,这个时候才现,自己应该谁都不属于,自己最应该属于自己,自己来创造自己的世界。
“陈石,上班啦。”水城的滨河大街上,几个正在钓鱼的老相识对陈石打招呼。
“嗐,昨天晚上喝多了,估计要晚了,不和你们聊了。”陈石在家休养了几年,精神好了起来,在一家大型的保险公司上班。在忙碌中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也过得越来越快乐。只不过,他在同参保人交流的时候,感觉周围的很多三十多岁的同龄人,都处在痛苦的失业当中,被人瞧不起,甚至还有人跳楼自杀。
这让他这样一个喜欢和别人共情的美术生,时时刻刻感觉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