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垚和她并肩走在一起,随着人潮一起往剧院里面走。
原以为话剧没什么人看,但到了现场严颂心才现自己短浅了,剧院门口乌央乌央的都是人,她不知道周知垚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如果让她在这里等人,百分之百可以感受完美错过。
“你今天真好看。”周知垚在她耳边小声说。
严颂心无语了。
明明为了不让他有不该有的误会而故意随意穿着的,甚至连妆都几乎没化,没想到周知垚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种话不说也罢。”严颂心说。
周知垚笑道,“看得出来你没化妆,可是这样更真实,让我看到素颜的你,是真的漂亮。”
打扮出来好看的美女周知垚见的多了去了,像严颂心这样本来就好看,越看越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视线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周知垚甚至认为严颂心越是刻意不装扮自己,在他眼里越是魅力十足。
“话题始终在这个层面上,我会认为你很肤浅。”严颂心故意这么说。
没想到周知垚笑意更甚,“肤浅也无所谓,我不信哪个男人不好色。”
他这么说,严颂心脑中先出现严森的影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此,但仔细想来也大致这样。
不想继续无谓的话题,严颂心沉默着往剧院里面走。
周围人很多,周知垚趁这个时候,悄悄握住了严颂心垂下的手。
她触电一般里用力挣脱,有些恼怒地瞪着周知垚,想要作,却顾忌周遭都是人,她压低声音质问,“你干什么?”
周知垚表情无辜,“这么多人,我担心和你走散了。”
严颂心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种扯淡的理由,但为了梁薰的事,她必须忍耐,忍耐钱友林,忍耐周知垚,但自心底的厌恶让她无法忽视,只好沉默着低头走路。
好在周知垚也算知趣,没有继续勉强。
话剧讲的是上一辈人辛苦劳作创造新生活的故事,剧情有些老套,可表演真实感人,音乐配得恰到好处,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也有很多能够叫人感同身受的点。
严颂心看得颇为感动,中间还有两次落泪,周知垚却只觉得无聊,不停地打着瞌睡,耐着性子陪她看到最后。
终于熬到落幕,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悄声说,“你太好骗了吧。”
严颂心:“……”
她不说话,周知垚撇撇嘴,“真的,你不会真的信了吧?用双手改变生活,这是童话吧?”
严颂心瞥一眼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男人,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选这样一个人做老公。
两个人走出剧院大门,太阳出来了,被雨水洗刷了几天的天空蓝得透明,刚刚散场的剧院门口人更多,都集中在一起,声音嗡嗡嗡的,看得严颂心头晕眼花。
距离和钱友林约好的时间还有点空,严颂心决定先在附近走走,然后去附近商场买份礼物给钱友林,便对周知垚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周知垚甩动着自己的车钥匙,“你不是要去钱叔叔家吗?”
严颂心失笑,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这个男人也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尽管明白一定是钱友林有意安排的,不过时刻活在别人监控之下的这种感受非常不爽。
“你也要去吗?”严颂心问。
周知垚把车钥匙拿到严颂心眼前晃了晃,“我不止要去,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陪你过去。”
严颂心失笑,“怕我走丢吗?”
周知垚弯起嘴角,“可能是担心这个问题。”
严颂心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是等到了钱友林家的附近,她便明白果然是自己短浅了。
钱友林住的地方已经快要出了子安了,偏远不说,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尽管依山傍水环境清净,但细细想来,晚上出门连个烧烤摊儿都找不到。
果然不是严颂心这种只食人间烟火的人能够理解的。
车子到了一处院落门外,辉煌的大门自动打开,周知垚径直把车开了进去,经过一小片园林,周知垚把车子停在了一排车位的最末端。
气派的别墅进入眼帘,严颂心只看到壕无人性,这样的建筑以前也只在影视剧里见过。
她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全被周知垚看见了,他轻笑一声,“其实钱叔叔他们平时都住在市区,这是因为周末,又要招待客人,才回别墅暂住的。”
严颂心砸吧了一下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吐槽: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不过想来严森也是到处都有房子,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进去吧,因为要看话剧,咱们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了。”周知垚说道。
一改往日的拘束,似乎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他更加如鱼得水,随意地把手揣进裤子口袋,脚步看上去也更加轻快。
严颂心跟着他迈上几级台阶,别墅的大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妇人笑容灿烂地迎了出来,“终于到了终于到了,等我的心都急了。”
周知垚从妇人身侧进入屋内,严颂心却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妇人目送周知垚进屋,回头便看到略显拘谨的严颂心,看她的样子便猜到她的身份,妇人笑着说,“你一定就是小严吧,我是钱友林的夫人,友林跟我提过你好几次。”
虽说她这么说,但岁月对她似乎格外友好,脸上皮肤舒展,肤色白皙,看得出是中年,却最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说她是钱友林的夫人,严颂心只能想到是小三上位那种。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钱夫人颔微笑,语气微微责怪地问她:“你是不是在想我看起来并不像友林的太太?”
严颂心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
钱夫人眼神调皮,“哎,每一个人都这样,都怪我这张脸有不老神颜。”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用指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可我的的确确是原配,我们的孩子和知垚还是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