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遣他到地方任镇守,方正化三叩告别,于城墙之上手刃数十人后,壮烈殉国了。
而今。
朱由检藏于宫中,难免哪天有马高凳短的时候,有高手在侧保护,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再说。
英国公府。
张维贤的嗓子都哭哑了,家里面的人谁都劝不住,张之极蹲在地上,满脸无奈的看着父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
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老爷…宫里来人了。”
“呵…”
张维贤闻听此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惨笑着说道“走吧,兴许…咱家的富贵到头了。”
一家人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前院,十分恭谨的跪在了地上。
王承恩道“奉皇帝口谕,小公爷张之极巴拉巴拉…钦此…”
“啊?”
张维贤愣了愣,心说皇帝又用我家了?还给了如此重要的差事?这不是做梦吧!
下意识的,他在大腿里子那使劲掐了一把,正纳闷怎么不疼呢,就见儿子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喊道“爹,你掐我干啥?”
卧槽。
哈!
这不是做梦。
张维贤在袖口掏了掏,将一个东西团成一团塞进了王承恩的手里,道“辛苦王公公传旨,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王承恩低头一看,那赫然是一张千两的银票,他笑了笑,将银票收进了口袋里,道“时候不早了,国公爷早点歇着,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哎。”张维贤摆手“老夫如今已经是白身了,当不得公公这个称呼。”
“呵呵。”遥指乾清宫,王承恩低声说道“您就别谦虚了,要问当今天下谁最简在帝心,那非是老国公您莫属了。今天的事儿您怪不得陛下,他那也是没有办法。”
“这回您捅的篓子多大啊,陛下若不做些什么,难免会给那些文官落下了口实,以后还如何统御天下啊?”
“咱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有句话说了您别不爱听。”
“这天下是谁的啊?是陛下的,是朱家的。吾皇万岁,少年登基、励精图治,俨然有了唐宗宋祖之风,此乃百世不出的圣皇啊。”
“别人咱不敢说,反正咱家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哪怕做条狗,咱家也愿意。”
“若是把主子伺候好了,将来给一些恩典下来,说不定咱家也能名留青史呢。”
张维贤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追问道“请公公明示。”
“蠢猪。”王承恩心中暗骂,嘴上却笑着说道“咱家听说,陛下这几天正为陕西旱灾的事儿愁呢,您若是能帮着圣上排忧解难,岂不是大功一件嘛?”
张维贤还要再问,王承恩已经走远了。关上了府门,一家人齐聚花厅之中,不知何时,地面上的残渣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爹,王公公的话你听懂没?”张之极龇牙咧嘴的揉着腿肚子,问道。
“额…”
活了几十年,张维贤的眼睫毛都快空了,哪能不明白王承恩话中的含义。
眼下朝廷最缺什么?
无非两种。
钱。
粮食。
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那大明的日子,百官的日子,皇帝的日子,可就都好过多了。
巧了。
这两样东西,英国公府都有,其名下的田产、商铺,多的张维贤自己都记不清了。
难道。
悄悄送进宫里去?
貌似不太行!
张维贤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袋。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