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多聪明啊,一见皇帝看他,顿时头皮就麻了,心中暗骂李国普多事。
大明朝的俸禄本就不多,大家养着一家老小容易吗?你说捐就捐,跟家人商量了没有?你家有这么多钱吗?净充大尾巴狼。
虽说不满。
但温体仁却不敢流露出来。
这该怎么办?
大臣们可不比勋贵,勋贵们的家族与国同休,数百年的积攒下来,家中的钱财怕已然是个天文数字了。
朝臣们不同,他们靠俸禄养活妻儿老小,文思枯竭时还得去八大胡同找找灵感,亦或者到画舫上凭栏听曲,大家都是“中正良恭”的好银,根本不贪“一点”,全都捐给朝廷了怎么活啊?
皇帝这一招真是虾仁猪心。
他坐在上面当滥好人,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冲锋陷阵,多特么不是人啊。
我尼玛。
弄丢了同僚们的票子,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妹子,这特么和夺人之妻有啥区别?仇可结大了,日后老子还怎么在朝堂上混啊。
他们不敢对皇帝怎么样,可对自己可不会手下留情啊,但凡在公事上有一丝不配合,那自己就得吃瓜落。
怎么办?
温体仁的大眼珠子咕噜咕噜直打转,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朱由检在上面,瞪的眼珠子都酸了,他卡巴卡巴眼睛,忽然朝魏忠贤使了个眼色。
魏忠贤明了,朝着温体仁滋了滋牙,眼中的笑容有些莫名的…暴戾。
九千岁的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铁头收割机啊,管你什么铜头铁臂,葫芦娃进了东厂,也得变成瓢。
被魏忠贤一看。
温体仁吓够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顾不得许多了,踉踉跄跄出班,道“陛下,臣窃居辅,世受皇恩,当为我主分忧,聊表寸心,捐银五千两。”
接着转头,对身后的文官们又道“”
“各位同僚。”
“眼下朝廷遇到了困难,正是咱们同舟共济的时候,诸位大人都别渗着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吧。”
哗啦。
群臣哗然。
我尼玛。
哪有钱?
明朝的皇帝抠门是出了名的,再加上年景不好,现在到大家手里的银子少的可怜,多是以物置换。
比如盐、布帛、各类没用的物料给一堆,啥都给,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我们穷的都快卖血了,皇帝你咋还好意思开口呢?
这是那些清流官员想的。
我们担惊受怕的贪了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皇帝抢走了?不甘心呐。
这是那些贪官污吏想的。
总之。
钱。
谁都不愿意往出拿。
见没人动弹,许显纯挥了挥手,四个锦衣卫抬着一口箱子,费力的从皇极殿走了出来。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的是锦衣卫收集的,京官违法的证据。
“兵科给事中胡来。”
“纵子行凶,草菅人命,贪污军费、挪用公款,涉及罪名十余款,”
“户部主事方华珍。”
“贩卖军粮、收受贿赂、逼良为娼等,涉及罪名八余款。”
“…”
念完几个人的名字后,许显纯回到了皇帝身边,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着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