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
范永斗的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商人的认同,推杯换盏间,一个邪恶的计划就这样诞生了。
竖日。
清晨。
来自漠北的寒风吹在人脸上,跟小刀子划过一样,疼的人龇牙咧嘴的。
没一会。
风停了。
鹅毛般的雪花从天而降,没多久,就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
天福号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队,这些都是早起赶来买米的百姓,有人抱着容器,有人拎着口袋,在寒风中,眼巴巴的望着紧闭的店门,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
“什么情况?天福号啥时候多了迟到的规矩啊?”
“就是,恐怕这是买卖做大了,店大欺客啊!哼,要不是别的地方卖的贵,老子才不眼巴巴的等着呢。”
“这年头,像天福号这般有良心的商家不多啦,反正无事,大家多等会就是啦。”
有人抱怨。
有人宽慰。
但却没有人离开。
无他。
天福号在京城的口碑是很好的,他家做生意从来不坑蒙拐骗,若是遇到了灾荒的年景,天福号还会开设粥棚、救济灾民,算得上是良心卖家了。
只是不知为何,本该开门的时候,天福号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排队等待的人们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边。
天福号的少东家。
方醒。
眉头紧锁的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簿,良久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掌柜。
“刘叔,昨天咱们的账上不是还有五千多担粮食嘛?一夜之间全卖出去了?”
刘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理了理面前的账簿,苦笑着说道“昨天夜里,有人拿着贵人的帖子登门拜访,以高出市面两成的价格,将咱们仓库里的存货全部都买走了,因为时间太晚了,我就没向您汇报。”
“砰!”
罕见地。
方醒了脾气,他将账本丢在地上,低吼道“刘叔,这么大的事儿你为啥不和我商量一下?现在眼瞅着要开板了,咱们家却没有粮食卖给老百姓,你让我怎么办?这不是在砸咱家的招牌嘛!”
面对方醒的质问,刘叔面露苦涩的解释道“我是啥样的人您是清楚的,若是寻常人,莫说两成,就算是五成的利润,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毕竟,天福号是我和老东家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舍得轻易坏了咱家的名声呢…”
“可是…”
“昨天那人来历不一般,他后面站着的人,咱家惹不起,也得罪不得,唉…”
方醒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苦笑着说道“我急糊涂了,说话乱了方寸,您别放在心上。”
“有些事我懂,但…现在那么多的百姓堵在门前,都是多年的老主顾,您让我怎么和他们解释啊…”
“唉!”刘叔叹了口气,道“事儿是我做的,我试试去和大家伙解释解释吧!”
说完。
刘叔佝偻着腰,朝门外走去。
咔哒咔哒。
随着一阵细碎的响声,天福号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老掌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哎呀?终于开门了,老掌柜,快,给我来五斤小米。”
“刘掌柜的,不是我说您,这怎么生意红火了,架子还大了呢?快别墨迹了,给咱装十斤粳米,家里等着下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