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枯听到孔响的话,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些年来,他能够带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这城东巷内苟活至今,无论多累多脏的活他们都去做。
和他们一起做工的那些人,确实困顿、贫穷、愚昧。
但是是谁将他们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就是衣冠楚楚的孔响、程安、从古兰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帮派之人吗?
做十二分的工,但最后落到手上的工钱却要和帮派三七分。
他们三,帮派七。
现在。
孔响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是‘他们’白纱城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让叶枯如何能不怒!
当初的他可不是孤儿。
甚至,他的父母是家资颇丰的富商。
但有一天,他的父母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动手的便是帮派的人。
只是,他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人了。
孔响、程安、从古兰以及他们的青蛇帮、黑虎帮、飞燕帮每一个手底下都沾满了鲜血。
真正将白纱城搞得乌烟瘴气的人不就是他们吗!
孔响对上叶枯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总觉得他的样貌似曾相识。
不过,他很快就将头转了回来。
甚至丝毫懒得去思考叶枯那愤怒的目光是何意义。
在他眼里。
叶枯不过是一个连武道都没有入门的少年。
随手就能够捏死的蝼蚁罢了。
不值一提。
在场当中,他唯一需要在乎的,只有面前的张狂。
他们二人的举动全都落在了张狂的眼中。
他的心中若有所思。
有意思。
叶枯今年才十三岁,尚未束。
这个年纪、没有修为,常年只是一个流浪儿。
却敢对孔响这个万象境武者,白纱城内的绝顶高手,产生愤怒。
这可不寻常。
同样是在城东这片区域内。
其他人,别说愤怒了,看见孔响的第一时间,恐怕就要跪下磕头了。
这无关尊严,而是生命层次上的差距。
万象境武者,身躯已经经历了彻底的升华,心生武道意象,真正和凡人有了差距。
天命之子,虽然还只是他的一个设想。
但在张狂的心中,却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继续观察。
这个孔响说不定就是一个很好的契子。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但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笑道“难道你觉得我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