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
陈景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奶奶说过,老头子曾经是个留洋的高材生,1973年从大洋彼岸回来之后,因为一次意外才认识她……
在1973年之前,老人一直在大洋彼岸生活。
似乎还是某座大学的考古学教授。
至于是哪座大学,奶奶也没说清楚,老人自己则更不会说……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话之前陈景从未信过。
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
一个生活在川黔交界土寨子里的老人,曾经在大洋彼岸当过大学教授……这可能吗?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块石碑的存在,所以我偷偷把它带回来了,它好像有一种魔力,一直在蛊惑我,让我不停地破译上面的内容……”
“我被上面的内容侵蚀……”
突然,视频里响起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爷爷的。
另外一个,也是爷爷的。
陈景本以为这是视频录制的问题,老机子出现卡顿很正常,但视频中的爷爷却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捶打书桌。
“闭嘴!”
“被侵蚀……我……所有人……都会死……”
视频中的老人死死拽着头上的白,生硬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
那是痛苦。
“我的时间不多了!”
老人歇斯底里地瞪着摄像头,黄浑浊的眼白上布满血丝,那种疯狂的眼神让陈景有些不寒而栗。
“我已经把那块石碑破译完了!所以我醒过来了!我已经不疯了!我知道我这些年对不起你跟你奶奶!”
“所以我要救你!我必须要救你!”
如果说之前老人的言行举止在陈景眼中就是在疯,那么此刻的这一番话,却让陈景忽然有了种感觉。
或许他说的是真话?
难道这些年他跟疯子一样钻在书房里不出来,对这个家不管不问,哪怕是奶奶死了都不曾掉过眼泪……就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疯?
“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我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每个文明展到一个阶段,都会被拉进一场生物跃升的考试,考试失败就会被抹除文明存在的痕迹,地球的上一个文明就是这样灭亡的,所以……”
此刻,视频开始剧烈震颤。
像是信号受到影响的电视画面。
出现了大面积雪花屏。
连老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刺耳烦闷的电流杂音。
“机器快撑不[*信号杂音]——烫[*信号杂音]——我知道是[*信号杂音]在干预——[*信号杂音]们盯上我了——”
“铁盒是替[*信号杂音]——东西拿走——盒子埋回去[*信号杂音]——不然[*信号杂音]会找到你——”
“我们达成协议了——我终于帮你拿到了[*信号杂音]资格——争取到一些应对末[*信号杂音]的时间——”
“[*信号杂音]——[*信号杂音]——”
伴随着冗长的电流杂音,老人的影像与声音已从显示屏上彻底消失,画面已经扭曲成了频闪的线条与雪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景额头上布满冷汗。
虽然他不知道老头子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于那个“末日说”他都难以相信是真的,但老人那既偏执又疯狂的表现确实吓住了他。
可就在这时,画面剧烈闪烁了几下,忽然又毫无征兆地恢复了正常。
老人的影像无比清晰,甚至对这台老机器来说都清晰过头了……
就像是照镜子的画面一般真实。
与之前疯癫的样子不同,画面中的老人十分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
说实话,陈景现在真有点害怕了。
因为他从来没见老人笑过。
那老头甚至在某些充满回忆的老照片里都绷着一张脸。
“我现在带你过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陈景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又忍不住怔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竟然傻的跟视频说话。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并不傻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