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夜21点oo分:孙经理顶着一个脑袋跑了,另外一个脑袋被爷爷炖了,说要给我补脑子……拿狗脑子给我补脑子,爷爷是在骂我吗?”
“7。16夜21点o5分:我家窗户被砸了,玻璃碎了一客厅,我跑过去看,是孙经理在楼下扔的板砖,他扔完就掉头跑了,手劲真大啊卧槽……这可是十六楼!”
“7。16夜21点1o分:锅里多了一个脑袋,我一个都不想吃,全让爷爷吃了。”
“7。17:爷爷早上被物业公司叫去了,回来之后他说自己是小区新上任的物业经理兼唯一金牌保安,然后他就拿着警棍站在小区门口,有人进出就给一棒子,说是早就想过过揍业主的瘾了……”
“7。17夜23点:突然现写日记还挺有意思的,但感觉时间过得更快了……后天又到爷爷的生日了!”
“7。18早9点1o分:我偷偷预定了爷爷最喜欢的脏器味生日蛋糕,到时候就藏在冰箱里,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了,我要陪爷爷一起庆祝,所以要加把劲把活都干完呀……”
“7。18下午4点:今天的精神诊疗结束了,捅大夫说我的怀疑是正确的,我就是脑子不正常,估计是精神分裂,也就是左半脑跟右半脑分开了,所以他准备拿搅拌机给我开颅做手术,说把脑组织搅和匀了就能治好,我能信他吗?”
“7。18下午4点3o分:爷爷接到我的咨询电话就赶了过来,然后给了捅大夫两个大嘴巴子,又拿搅拌机插他鼻孔里搅了半个多小时……看来捅大夫以后不能再给我看病了。”
“7。18下午5点:爷爷回去了,他说我没病,让我别瞎想,但我就是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我好像真的病了。”
“7。18傍晚19点:怎么还在堵车,一会还要去给诺诺补课啊,估计要迟到了,听说红姨还给我做了好吃的……但其实我不喜欢吃。”
“我不喜欢吃人,我也不喜欢杀人。”
“我不喜欢吵架,也不喜欢打架。”
“我感觉大家都好奇怪,为什么会觉得杀人很正常,还是说我真的病了病了病了……算了不管了,明天就是爷爷的生日了,要好好陪他才行,这些事以后再说!”
“对了,最近几天头疼的事就不给爷爷说了,免得他担心,但……爷爷说的是真的吗?”
“我真的没病吗?”
“还是说我真的疯了?”
“不管了,先给爷爷过生日,我没病,我没病……我病了我病了我病了……”
到这里为止,日记就结束了。
陈景表情复杂地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车里的电子时钟。
7。19号。
也就是说……
直到他来到考场之前的一天,日记都还在继续。
所以我这是魂穿进考场了?
还是说我把原本“陈景”的位置替代了?
陈景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在日记本上弹动着。
“没想到里世界的我竟然是个‘疯子’……”
诺诺那孩子“还”给陈景的背包里有不少好东西,至少对他现在的状况来说很有帮助。
一张乘车卡。
一张身份证。
一个钱包。
一串带门禁卡的钥匙。
最后……是一个日记本。
之前在红姨家没机会仔细检查这些东西,走在路上也得注意四周的动静,所以一直到上车入座确定周遭没什么威胁了,陈景这才有心思翻开包仔细检查。
他先拿出来仔细打量的是日记本。
在翻开日记本前,他又小心的向四周看了看。
这辆车除他之外只有司机与两个乘客。
这几个原住民的长相与诺诺相似,至少看起来不像红姨那么吓人,都跟怪物两个字不沾边。
他们对陈景好像没什么兴趣。
司机自始至终都在聚精会神地开车,另外两个乘客则闭着眼靠在车窗上睡觉,像极了现实世界那些筋疲力尽加完班回家的上班族。
“还有十一站……”陈景瞥了一眼站牌上的路线图,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走错。
因为在临出门前,他听见红姨催了一声让他走快点,说是3o1公交车马上就要收班了。
她口中的3o1路。
就是陈景现在坐的这辆。
而且下车的站名与身份证居住地址上写的一致。
都是西葫芦道口—敦威治街。
嗯……
所以这个中西结合的名字,是认真的吗?
陈景打了个哈欠,靠着车窗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7。1o:诺诺送的本子,说可以用来写日记,但我觉得没什么好写的……算了还是写一下吧。”
“7。15:好像又忘记写日记了,但之前那几天确实没什么可写的,除了爷爷把单元楼下的狗保安脑袋开瓢害我回家洗衣服之外,基本就没什么可纪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