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抒抒连忙摆手,一下子被一帮人尊重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无比激动,晕晕乎乎地起身就要和众人干杯。
周柏霆连忙拉着她阻止,却怎么拉也拉不动,最后无可奈何地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看她豪气万丈地将啤酒一饮而尽,看她和以前一样和人笑闹打趣。
待季楠笙和姐姐通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安抒抒在闹,周柏霆在一旁一脸专注地看着她笑。
那种场景,莫名的有些令他眼眶泛红。
他今天第一次从姐姐口中得知,这两人过去是那般的好。
也第一次隐约感受到好兄弟那隐秘而炙热的爱恋是从何而来。
更是意识到大学那一年初雪,他为何酩酊大醉将自己埋进雪堆里不肯出来。
因为那一天,他最爱的女孩和别人结婚了。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季楠笙眼角流下,他伸手擦了擦,莫名感到十分好嗑这对cp怎么办?
即使这女的还是有夫之妇!
*
“抒抒,你别脱,也别脱我的!”
“抒抒,你克制点,我受伤了,不行啊!”
周柏霆一脸惊恐地被已然醉得一塌糊涂的安抒抒抵在门后,抓着她得寸进尺的手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抒抒见没讨得便宜,烦躁地抓着头,扭头就将自己剥个精光走向阳台外的私用温泉。
“抒抒,不要去温泉,被人看到!”
周柏霆急匆匆穿好衣服,冲出去就想阻拦她暴露在外面,虽然外面的温泉是每个客房独有且围筑起来的,并不会有人看到,但他骨子里就觉得在外面泡澡很别扭。
谁知,安抒抒跟泥鳅一样,“扑通”一下就进了冒着热气的温泉里,溅起大大的水花,溅了他满头满脸都是。
“来呀,弟弟,快下来陪姐姐啊!”
她从水中出水芙蓉般露出头来,朝周柏霆勾着手指,就如一只勾人的小狐狸,勾得他三魂没了两魄。
周柏霆无奈脱了湿漉漉的衣服下水,忍着身下烫伤部位遇热的疼痛感,将她揉进怀里,宠溺地纠正她:“我不是弟弟,我是周柏霆,你也不是我姐姐,你是我周柏霆此生唯一的挚爱!”
安抒抒攀住他的脖子,定定地望着他,泪水打湿了她鸦黑色的睫毛,“真的吗?柏霆喜欢我吗?我还以为柏霆讨厌我,所以整整十年都不理我……”
说着,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他的唇,吻着吻着,她皱起眉头身子向后退,一脸嫌弃地嘟唇抱怨,“你可不是柏霆,那小子嘴巴可小了,你嘴巴这么大,怎么可能是他?”
周柏霆扶额偷笑,原来她醉酒后身体里住着的是九岁的安抒抒。
他将她一把拉回怀中,捏了捏她嘟起的红唇认真解释道:“傻瓜,那是因为你的小新郎长大了,身体的每个部位也都长大了……”
“真的吗,”安抒抒陡然瞪大了迷迷瞪瞪的大眼,一脸期待道,“那我们不是可以洞房了?”
“来,姐姐教你洞房……”
“啊啊啊……不要……呜呜呜,好痛……”
空旷的户外丝丝缕缕热气漂浮,夹杂着男人抑扬顿挫的呼喊声,一点一点飘扬四散。
暖黄明亮的满月高悬夜空,与温泉池水中的镜花水月遥遥相望,像极了一双静静洞察人间的深邃眼眸,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池内这对交缠如连体婴般的失控男女……
翌日,两人起床时已日上三竿。
律所的人早已收拾行李回去上班。
安抒抒看了眼时间,揉着太阳穴头疼欲裂,从床上下来的刹那,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周柏霆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的腰肢,抱着她一番洗漱穿戴就出了门。
酒店餐厅内,安抒抒揉着酸软不已的腿,一点也记不清昨晚生了什么。
正努力回想着,下一秒就被端上桌的菜品震惊了。
这既是早餐又是午餐的一顿饭,周柏霆居然点了满满一大桌美食,有生蚝、牛骨髓、羊肉和猪肾等。
安抒抒狐疑他怎能吃完这么多补菜,舀了一碗羊肉汤,边吃边清了清沙哑的嗓门问道,“昨晚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了,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感觉身体很不对劲?”
闻言,周柏霆拿碳烤生蚝的手一顿,目光怔怔地盯着手中的生蚝,眼中带着莫名的痴迷与回味,最后在安抒抒探究的目光中,慢慢地一点一点将眼前的大生蚝吞食殆尽。
他勾了勾唇,玩味笑道:“抒抒,你怎么这么不消停,我怎么可能欺负你,你也知道,昨晚我受伤了。”
安抒抒不置可否,也想着是自己想多了。
但下一秒,她看着周柏霆骨节分明的长指一点一点地认真剥虾,有关昨天晚上的一整段不可言说的羞耻画面顿时涌入脑中,惊得她吓掉了手中的筷子。
周柏霆将剥得一干二净的虾仁塞进她嘴中,眼里皆是快要溢出来的宠爱,“抒抒多吃点,一个晚上累坏了。”
安抒抒嚼着大大的虾肉将头埋得更低了,她以后真是没脸见他了。
周柏霆坐在对面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描摹着她娇羞的模样,内心泛起一阵阵涟漪。
如果她记起,昨晚为了哄她开心,他做了些什么,那她估计会羞愤得一辈子在她怀里抬不起头来。
宠她,就是要在床上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