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住到西宫去,为何,是二皇兄让您……”
秋文竹眸光一冷,“别在我面前提他!”
看着母亲猛然凌厉的神情,沈芙蓉顿时噤了声,垂望着面前的茶杯,不再言语。
她大概能猜到母亲为何在听她提到沈诏言时会这么生气。
接着就听到秋文竹道:“我为你和翊儿筹谋的一切,全都被他夺了去,如今他登基为帝了,封了翊儿一个什么廉亲王,谁稀罕!若非杨昭突然跳出来,那皇位就该是翊儿的!”
秋文竹眸中的狠厉好像一柄柄利剑,刺的沈芙蓉双目生疼。
她原本是最希望太子皇兄做皇帝的,可是太子皇兄突然崩逝,剩下的两个人就是沈诏言和她的胞弟沈诏翊。
论才能,她的胞弟不如沈诏言,也没有沈诏言那样得百官拥护,可她的胞弟至少可以做一个仁君。
如果那年她没有亲耳听到沈诏言和萧成章合谋害死花辞镜的话,她可能也会觉得沈诏言会是个好皇帝。
可一个连新婚妻子都能残忍害死的人,又如何能够以仁治天下。
这几年她一直心怀愧疚,一是没能救的了花辞镜,二是她没有勇气向父皇说明花辞镜葬身火海的真相。
所以当镇国将军府出事时,她第一想法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花辞树,即便这于他们皇家亏欠花辞镜的相比还差的远,但至少也能弥补一点。
如今沈诏言做了皇帝,没有人再能与之抗衡。
看着一言不的沈芙蓉,秋文竹道:“蓉儿,你去劝劝你弟弟,他从小就最听你的话,这皇位你让他争一争,有我们为他筹谋,沈诏言这皇位坐不了多久。”
“母妃,你让翊儿如何争,如今已成定局,再去争,那是谋反。”
“谋反?蓉儿,自古成王败寇,登上帝位的那个永远可以决定谋反者是何人。只要你弟弟做了皇帝,谋反的罪名只会是他沈诏言的。”
秋文竹已经听不进去沈芙蓉的劝告,她沉溺在自己的思想里,将这三天的不甘尽数泄了出来。
“原以为沈诏言被幽禁就失去了争夺的资格,沈诏雍沉疴难医命不久矣,待你父皇一死,那皇位非翊儿莫属,谁承想,沈墨竟然早有后手,还留了遗诏。”
秋文竹摇了摇头,“不,那遗诏很可能是假的,沈墨死的那么突然,如何有机会交代后事。若说是半年前就决定好了,又为何一直秘而不宣。这肯定是杨昭搞的鬼,他被沈诏言收买了。”
她将这几日的事情在心中复盘,甚至慢慢联想到了那日朝凤殿门口,萧翎死后,沈诏言在帝位和幽禁之间的选择。
怪不得沈诏言突然放弃帝位选了幽禁,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若是他当时选的帝位,说不定天庆帝根本不会留他,又何来的今日被群臣拥护荣登大宝。
沈芙蓉看着略显癫狂的执着于帝位秋文竹,知道多劝无益,但秋文竹毕竟是她的母亲,她不能违逆。
“母妃,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就且先看着,若是他沈诏言为君不仁,到那时,女儿定当和母妃一起,为弟弟争这皇位。”
其实到那时,根本无需他们做什么,沈诏言的皇位也坐不住了。
听到女儿郑重的许诺,秋文竹脸上浮起浓浓的笑意,“好,母妃且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