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会记起我父亲,难不成是父亲的旧人?”
晏辞思索着,突然她想起了那日见到丁四时丁四对她说的话,丁四说觉得她熟悉。
记忆中有晏同林且觉得她熟悉,难不成也是晏家人?
可惜她不是真正的晏辞,不然无论如何对晏家的人都会有些印象。
“如今情形尚不明确,还是想办法给他解蛊,说不定能有新的线索。”
无论他是敌是友,晏辞觉得他既然放了自己一马,出于人道主义,那么她就为他解蛊以当报答,毕竟以蛊虫控制人的,都不是好东西。
谢承胤也有这个打算,而且他已经事先做了打探,“等年后我会去一趟坦塔国,听闻他们那里还有养蛊的巫师,说不定会知道解蛊的方法。”
两人商定完,天色已经不早了,谢承胤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要走,想起今晚的宫宴,叮嘱道:“今日宫宴太子和太子妃都会来,萧皇后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要多加小心。”
晏辞看着谢承胤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中,这才后知后觉的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干了,但念及晚上的宫宴,还是起身走进内殿换身衣裳再去。
重华宫。
太子沈诏雍挽着姜蕴的手从内殿走出来。
沈诏雍内里穿着太子的蟒袍,四爪的金蟒在胸前盘作一团,四爪之下踩着五彩祥云,即便他身子孱弱,在这明黄的蟒袍衬托下,也显得气色好了许多。
外面一件深色大氅将这明黄的太子服饰盖在了里面,增添了一些高贵和肃穆。
他转身从婢女手里接过厚厚的披风给身边的姜蕴披上,确认都包裹严实了这才一同出门。
姜蕴刚刚有孕,胎相还没有坐稳,沈诏雍原本是不打算去参加宫宴的。
可除夕宫宴是一年一度的节宴,他作为一国太子,平常的小宴不出席也就罢了,这等宴会若是再不出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这是姜蕴嫁入东宫后的第一个年节,他们一同出席,也是对皇家和文武百官的交代。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厚实的雪地上,一路朝奉天殿走去。
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早已经到了奉天殿,在相应的位置上落座。
晏同林携其妻蒋卿卿跟相熟的同僚打过招呼后就去座位上坐下,可等被领路的宫女一路带领着走到第三张桌子前的时候,他呆滞的停住了脚步。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不是搞错了?”
宫女很有礼貌的屈膝行礼,“大人可是户部尚书晏大人?”
晏同林讷讷的点了点头,“正是。”
宫女嫣然一笑,“那就没错,这正是晏大人的位子,大人夫人请坐吧。”
宫女施施然便离开了,晏同林看着这么靠前的位置,心里不忐忑是假的。
虽然他从四品官职升到了三品,可这坐次也太靠前了,他明明看到和他同等官衔的光禄寺大夫都坐在第五张桌子上。
晏同林站在桌前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随着不停的有官员走进来,看到站着的晏同林忍不住投来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