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麻烦?用什么器具不都一样?”
皇帝脸上的喜色,随着她的话音掉下去。
她不知道那套描金器具,不是什么恰好所得,是他特意叫人烧制的。
皇帝早想拿来哄她,还以为说出来她会很高兴,谁承想她脸上半点没有惊喜。
该是没有任何期待的缘故吧。
年世兰清了清嗓子,“只是皇上赏的,便是寻常白瓷,臣妾也瞧着格外欢喜。”
皇帝舀了一勺粥,“也不见你有多欢喜,倒像是哄我的。”
年世兰嗔道“皇上要臣妾欢喜,臣妾也要有力气欢喜才是?”
皇上想想也是,她这是累得。
“自古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以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赫图在八旗中颇有威望,现而今他女儿得宠,他渐渐失了分寸,行事僭越……”
年世兰听着皇帝说起对赫图、对八旗贵族的计划,只恨不能将耳朵堵上,“前朝的事情,皇上自有分寸,臣妾在皇上身边这样多年,晓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不过都是闲话,你何必如此警惕?”皇帝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闷闷道“倒像是我别有用心似的。”
是不是别有用心,并不重要。
年世兰只知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她想,反正哥哥不在朝中,朝政如何便与自己无关,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皇帝瞧年世兰低着头只顾着用膳不说话,略带试探道“我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即便我身为皇帝,也有许多无奈,很多时候为了大局,我也得要委曲求全,朝臣也好、妃嫔也罢,不是我能随意处置的。”
他顿了顿,“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蓄意伤害过你的人,我早晚会处置她们,不会叫你白受委屈,只是……”
“只是还需要等一个时机。”年世兰接话道“臣妾懂得。”
皇帝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懂得」,眼神有些无助。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现下已是亥时,用过膳,人有了力气,经风一吹,不见困意,倒格外精神些。
年世兰问皇帝可要回去,被皇帝白了一眼,她又讪讪提议下棋。
眼看年世兰便要赢了,皇帝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落子之后,等了许久,没见年世兰落子,这才抬头,却见对面空着,正疑惑,侧脸瞧见她站在自己身旁。
“不是下棋吗?怎么站在我这里?”
年世兰曲着食指,抬起皇帝的下巴,“皇上这般可怜,倒像是臣妾欺负了你似的。”
皇帝转了脸,避开她的手,又欢喜又生气,很是小媳妇儿道“可不是你欺负了我?”
她将膝盖压在他身侧,双手搭上他的肩,坐在他腿上,道“你倒说说,我如何欺负你的?”
皇帝哪还有什么气?
他顺势搂着她的腰,稍稍用力,两人贴在一处,“我这两日清闲些,你明天去九州清晏好不好?那里没叫任何人进去过。”
“不去,去了怕皇上又要忍不住。”
“你不是不想生吗?那就顺其自然。”
“哪有这么顺其自然的?”年世兰轻轻摇着头,鼻尖触着他的鼻尖,“皇上该以大局为重。”
“可是我想你。”
温实初说了,至多再能瞒一个月,三个多月肚子不见显怀,年世兰起疑,必定能想到法子查出自己被人下药。
所以皇帝得在这个月努努力,让她揣上一个。
“皇上方才说这两日清闲些,倒不如……”她在他耳边私语两句,又撒着娇,“皇上说,好不好嘛?”
皇帝听罢,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眯缝着眼睛看着她,“你这是想做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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