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雯若进宫,注定是要搞事情的。
一年前年世兰便已心中有数。
那时候她若只想着皇帝的恩宠,只想着如何不叫别人来分宠,大可以让哥哥在宫外做个契机,自己借着怀孕,求皇帝给乌拉那拉雯若赐婚。
再不济让当时还在宫外的叶澜依,悄悄潜到乌拉那拉雯若身边,将她无声无息了结。
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必有后面这些腌臜事。
可是年世兰不仅没有做这些动作,还由着她们复刻纯元,由着她进宫。
这不是乌拉那拉氏的本事,是年世兰的允准。
太后和皇后从来容不下自己,三番两次对自己下手,年世兰未曾明言求过皇帝一次,让他去处置太后和皇后,也没有任何主动设计针对。
并非是她在当女菩萨,而是在等机会。
等乌拉那拉氏自己将这个机会送上门。
现在机会来了。
皇后失宠失权多日,年世兰暗中断了她的眼线,想让她知道什么、便叫她知道什么。
今儿一早曹琴默来告诉皇后两件事皇帝后半夜突疾病、紧接着碧桐书院派人回宫。
碧桐书院离清凉殿那样远,两件事怎会同时生呢?
必然是有人提前知晓。
自来圆明园,便有谣言,说皇帝有意立乌拉那拉雯若为后,昨日皇帝召朝臣商议,更是坐实传言。
皇上专宠乌拉那拉雯若这样久,突然想起去清凉殿,据说还是赫图的劝谏。
这么巧,半夜就病了,一病,便派人回宫请太后。
这明摆着是想让太后来主持大局。
可这局,究竟是废了年世兰,扶乌拉那拉雯若,还是废了自己这个皇后,扶她,又或者,以太后的心思,会不会干脆连皇上也一并废了?
谁也不得而知。
曹琴默点到为止,说要赶早去给年世兰请安,好打探情况,便先走了。
皇后静静品着茶,等乌拉那拉雯若说完,才将茶盏放下。
她语气略显淡漠,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个稳重的,不想还是年轻,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乌拉那拉雯若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后,“小事?”
果然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都是小事么?
她不知道皇后所想,只觉得自己方才的眼泪白流,亏得自己还当她是自己的表姐、拿她当皇后。
活该她受冷落!
皇后捋着帕子,轻描淡写道“后宫里头拜高踩低的事情还少吗?你专宠数日,自己不知道与人走动,这会子旁人自然不愿与你维持面上和谐。”
“不是臣妾不愿与人走动,实在是皇上……”
“好了。”皇后本就失宠,不想听她那些专宠的话,“你可知皇上病了?”
“病了?”
乌拉那拉雯若眉毛微扬、眼微睁,满脸疑惑道“昨儿白天还好好地,怎会病了?”
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皇后内心嗤笑,面上不显“说是皇上后半夜突然病得厉害,似乎不省人事,清凉殿那边半夜去御药房取了药,连夜熬上,也不知皇上现下如何了?”
“突然病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