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中出来,冯若昭瞥了眼前头的皇后,有意道“太后骤然离世,皇上内心悲恸,自责不已,如此下去,龙体不安,一国不宁,可要怎么办才好?”
李妃担心不已“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皇上要节哀才是啊。”
沈眉庄接了冯若昭的话“太后缠绵病榻,皇上亦尽孝床前,已尽人事,又何必自责?”
“事情没那么简单。”甄嬛紧跟着沈眉庄,就在皇后身后,她刻意压低声音道“听太医说,太后的汤药似乎被人动了手脚,皇上已经暗中命人在查。”
甄嬛与温实初素有交情,她的话断然不会错。
“什么?!”欣嫔音量陡然提升,又压下去,“谁这么大胆敢谋害太后?不要命了!”
皇后原还在想甄嬛的话,忽而被欣嫔吓了一激灵,她横了欣嫔一眼,语气凌厉道“太后仙逝,皇上卧病,不求你们为上分忧,一个个人云亦云,皇上素日最厌捕风捉影,再叫本宫听到这些不干净的,立刻拖去慎刑司!”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妾等便是为皇上分忧,才这般上心,娘娘如此生气,却不知……”
欣嫔那意味深长的语调,分明是有意误导。
剪秋立刻呵斥“大胆欣嫔!竟敢非议皇后娘娘!来人,将欣嫔拖去慎刑司。”
“皇后娘娘息怒。”冯若昭上前一步,“欣嫔向来心直口快,娘娘也是知道的,她有冒犯之处,娘娘尽管罚她,只是这慎刑司……”
李妃“敬贵妃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而今太后不在、皇上不省人事,皇后贵为中宫之主,理当照看大局,欣嫔犯上,皇后还惩罚不得吗?”
“李妃误会,敬贵妃的意思,并非是不能罚,只是皇贵妃衣不解带照看皇上,八阿哥是欣嫔替皇贵妃娘娘照看着,若要拖去慎刑司,难免要惊动皇上和皇贵妃。”
沈眉庄顿了顿,颇为难道“皇上是不会说些什么,但是皇贵妃的脾气……”
皇贵妃的爆脾气,有目共睹,何况年家谋逆,皇帝甚至连她大哥都没有重罚,朝臣谏言多如牛毛,她的皇贵妃之位稳如泰山。
褫夺封号降位之事,皇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反倒是乌拉那拉氏因赫图,整个遭受牵连。
皇帝只是病了不是没了,皇后这个时候哪敢碰年世兰?
她后悔方才自己贸然开口,而今只能给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让她抄写宫规,自寻了台阶离开。
曹琴默多行了一段,才与众人分开。
皇后见面便问下毒之事,曹琴默指天誓日、再三保证,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方子是娘娘亲自拟的,药是臣妾贴身侍婢音袖亲自换的,从富察贵人小产至今,未有一件出过差错,娘娘大可放心。”
这倒是实话。
无论是齐月宾、安陵容,还是瓜尔佳文鸳、乌拉那拉雯若,所有意图对年世兰不利的,无不被年世兰反杀。
只有曹琴默至今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而今她刻意远离自己,叫旁人以为她与自己疏远,如此来日事,旁人也疑心不到自己身上。
摆在皇后面前的曹琴默,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谋士,忠诚恭顺、事事为自己考虑,随时做好为自己背锅牺牲的准备。
困兽久了,皇后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在依附谁了。
“你做事周全稳妥,本宫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今晚……”
皇后回想甄嬛、沈眉庄几人的话,总还是觉得蹊跷。
这种关键时候,任何一步踏错,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乃至满盘皆输。
曹琴默心下警惕,面上不显“皇后娘娘可是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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