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陈柔有点嫉妒这家伙的智商。
因为他面对的是天罗地网,而他是在没有重生,先知的情况下破解的死局,可见他智商之高,城府之深。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半年前他为什么不动手,反而要集中精力修建机场。
陈柔想知道这个,但是聂钊绕开了这个话题。
指了指着她的手,他声音格外轻柔的说:“在出水牢时我做了个梦,梦到你穿着军绿色的迷彩t恤,黑色长裤站在我面前,你的手背和掌心全是粗粝的茧,你对我说你的名字叫陈柔,你还说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就是安全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我想说阿柔,你比我原来认识中的更加优秀,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也不必彼此猜忌,我完全信任你。”
陈柔莫名的毛骨悚然,因为在穿越前她见老年版聂钊时穿的就是种花家特警的夏季常装,军绿色迷彩t+黑色制服裤+战靴,她的胸前还有特警徽标。
她也确实跟聂钊说过同样的话。
这么说他梦到的应该是将来的场景吧,视角也是老年版聂钊的视角,也就难怪白苍苍的聂钊一见她就唤阿柔了。
年迈的富先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他惨死的新婚妻子。
她记得他当时的眼神也是现在这样,然后握上她的手,摊开看了很久很久,那时他应该很惊讶,很不可思议吧。
陈柔也不好明说,主动握上聂钊的手说:“现在也一样,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再说:“你也不必好奇我的经历,只要知道我会保护你就可以了。”
聂钊点头,却又问:“一个女孩子连手背都会起茧,你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他为什么总要拉着她的手摸,是因为在他梦里这双手上满了老茧,他印象深刻。
他直觉,一个女孩拥有那样粗粝的一双手,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陈柔答的其实还是上辈子她回答过聂钊的那段话:“我喜欢各种体能训练,也喜欢我的职业,所以从来不觉得辛苦,我也很享受我现在的生活。”
聂钊垂眸良久,又说:“人总是难免会有偏见,而在你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和聂耀一样,深受梅潞的影响,性格太过绵软温和,我也并不……喜欢你。”
这话就有点残忍了。
陈柔虽然知道爱意不能勉强,但想想原身对于聂钊的情意,心里就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她一双天然上挑的眸子就会变的凶凶的。
她也终于忍不住了,指自己的双眼:“你有没有想过,可能真像梁副主席说的一样,我是被鬼上身了,现在的我可就不是你的太太,那位陈柔小姐了。”
陈柔以为既然聂钊梦到过将来的自己,会认同她的看法。
但并没有,他一笑,眼角浮起桃花:“你就是你,不论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你。”
他这样说就激起陈柔的反骨了。
猝不及防的,她猛然伸拳头,又在打到聂钊鼻子时生生停住,说:“但你也说过,原来的我性格未免太过绵软温和,可现在的我很凶,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梁利生说得其实没错,她现在的情况就叫鬼上身,她是附体的。
可聂钊依然不认同,他说:“但原来的你不也违背了梅潞的意愿去竞选过港姐?”
又说:“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太太,陈柔小姐。”
其实原身小时候性格也是很有棱角的,但梅潞的洗脑神功太过强大,就把原身搞的像聂耀一样,看似聪明可爱,但是也完全丧失了独立的个人人格。
聂耀一直做着梅潞掌心的乖乖崽,没有想过反抗过。
原身反抗了,所以去竞选了港姐,可惜她不论人脉还是势力都远不及梅潞,结果就是被全港的媒体嘲讽,再因为顶不住压力而默默退赛。
但她的反抗恰恰是聂钊所欣赏的,那应该也是聂钊会跟她结婚的原因。
可惜即使聂钊足够精明也足够稳健,但还是算漏了梅潞对原身的影响力,也就因为原身而被暗算了。还是那句话,聂钊被绑,原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柔没防备,聂钊再握上了她的手:“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陈柔指手:“如果我鬼上身,你就不可以再这样拉我的手,因为我不是你太太喔。”
为了表示友好,她把湾岛仔的御用‘喔’带了来,放在语气的结尾做助音,就是想友好而和善的,把俩人的关系退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上。
也是想让聂钊以后面对自己时别表现的太过亲昵。
但聂钊言简意赅:“你是聂家三太,永远的三太,去睡觉吧。”
陈柔都被他说结舌了,聂钊再补一句:“宋援朝是大6军方的人,他还不够了解香江,也不够谨慎,以后喊他叫宋仔就好,不要再直呼他的大名。”
是的,宋援朝有武力,可以做卧底,但做潜伏型的谍战工作还差了点。
这个情报应该是明叔帮聂钊查来的,而聂钊这种香江大佬,对于大6军方来说是在回归时非常具有统战价值的人物,他们当然不会对他不利。
聂钊对于宋援朝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好吧,陈柔很佩服这个年代的香江大佬们,一帮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