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才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左看看三爷,右看看木时。一个年轻的女孩称呼三爷为徒弟,三爷居然没斥责她,貌似还有点小开心。
他只是离开了三爷一晚上,这一晚上生了哪些他不知道的惊天大事,他家三爷昨晚难道被鬼上身了?
不确定?再看看,许言才盯着裴清砚上下打量。
裴清砚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眼睛不想要了,许言才。”
许言才立刻收回视线,抬头望天,他错了,三爷还是那个三爷,他干咳两声,转身就走,“三爷,你和木小姐好好谈,我去外面守着。”
走的太快,结果一个不察撞到了门口的电线杆上,许言才郁闷地捂住脑袋。
木时从门后伸出脑袋瞅了瞅,评价:“大徒弟,你这助理傻里傻气,走路不看路。”
裴清砚勾了勾唇,“回头就换了他。”
蹲在电线杆底下的许言才:“……”
“我开玩笑。”木时赶紧说:“你这助理品行端正,处事胆大细心,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就先不换了。”裴清砚转头看向许言才,许言才会意,立刻转过身捂住耳朵背对着他们,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大徒弟,你大早上来找我,应该想问谁作法让你的生魂离开身体。”木时侧身请裴清砚进来,“你先坐坐,我给你算一卦。”
没了木时的遮挡,裴清砚看清楚了整间屋子的样貌,很小、很窄、很挤,还没他家一个厕所大。
他下意识皱眉,微微弯腰低头走进去,房间的高度太低,光线太暗却不脏乱,东西都归类放好,室内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
木原迈着小短腿,搬了一张小板凳放到他面前,“大师侄哥哥,请坐。”
“谢谢。”裴清砚礼貌道谢,但这称呼有点奇怪,他问木原:“你是她的弟弟?”
木原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道:“你是师姐的大徒弟,我是师姐的师弟,在辈分上你就是我的师侄,但你的年纪比我大许多,出于礼貌,我加了哥哥两个字。”
“大师侄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木时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原原,这称呼不错,一点毛病没有。大徒弟,记得叫原原师叔哦。”
裴清砚:“……”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要他叫一个小孩“师叔”,他真的叫不出口,难道要叫他师叔弟弟?
木时看着裴清砚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她调侃道:“大徒弟,叫习惯了就好。”
“来,先叫一声师父。”她掏出经典的三枚一元钱硬币放在桌上,“为师一定会揪出害你的人暴打一顿,敢欺负我徒弟,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啊,呸!”霸总文看多了的后遗症,如今是法治社会,木时及时改口,“敢欺负我徒弟,我要让他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蹲一辈子监狱。”
裴清砚:“……”
看着桌上平平无奇,随处可见,充满了社会主义气息的硬币,他更加后悔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这个师父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