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夷一听到有鬼,立刻蹦起来,躲到容祈后面,悄悄探出头看了看,“没有鬼啊。”
突然,附近的一个草堆动了动,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慵懒地挥了挥手,“哈!各位早上好。”
现场的所有人害怕极了,没有一个人出一点点声音,生怕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盯上。
导演硬着头皮站出来,声音颤,“你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中年男人啧了声,喃喃自语,“又被人当成鬼了,唉……习惯了就好,这一行就是这样,天天和尸体打交道。”
紧接着,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爸,你废话真多,赶紧起来,我都快饿死了。”
中年男人不徐不缓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干粮,“我这里还有个杂粮饼,吃不?”
“我才不吃这种东西,硬邦邦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这个鬼天气早馊了。”
小姑娘面容清秀,眉眼弯弯笑着向他们打招呼,“我爸这个人在夏天就喜欢睡在荒山野岭,吓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导演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你们这是?”
“路过。”小姑娘笑容灿烂,拉起中年男人蹦蹦跳跳往山下走,边走边问:“爸,今天要处理几具尸体……”
中年男人打了个哈欠,“五具尸体,三男二女,这个月业绩不好,埋的人又少了。”
小姑娘哀嚎一声,“啊?五个人!爸,你下次少接点单,埋完人我还要做暑假作业……”
导演吓懵逼了,这什么奇葩的对话,难道他遇上了杀人狂魔?
小姑娘回头莞尔一笑,“我们是山上的猎户,打了几只野鸡、野兔子,你们千万不要乱想哦。”
这语气……
导演觉得更惊悚了,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就是信任,相信华国的治安。
但,扮演假道士的演员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看到鬼了呢?
他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唉!这部戏咋老是出事?我明明拍的是破除封建迷信,弘扬科学正气,这搞得我都想去庙里拜拜了。”
导演赶紧叫人把扮演假道士的演员送去医院,忧愁地叹息一声,“夏星夷,真的不能借借你的表弟?就让他演这一场戏,到时候我不让他露脸,只留下背影,你看这样行不行?”
“剧组的时间有限,那位演员肯定对这里有心理阴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导演拼命劝说,“夏星夷,求求你了,就这么一场戏,我出三倍工资。”
“不行,绝对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要去上厕所了。”夏星夷推开他,边走边小声嘀咕:“三师弟的身份太特殊了,师父如果知道我让他出现在荧幕上,不把我暴打一顿才怪?”
导演见他说不通,趁着他不在,赶忙去忽悠容祈,“帅哥,有没有兴趣赚大钱?”
“我跟你说,这个戏可是拥有十亿投资的大戏,一堆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但你十分幸运,我一眼就相中了你。”
“帅哥,赚大钱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抓住这次绝无仅有的机会,才能走向人生巅峰。”导演一顿忽悠。
容祈不为所动,问了一句,“钱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一听有戏,导演更加卖力忽悠,“当然重要,人活着到处都需要用钱,吃喝拉撒睡,买房买车,就连死了都需要出钱买墓地……”
容祈呆中,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自从醒了吃穿都是别人给的。
难道师父就是因为他没钱,嫌弃他吃得多,所以才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叫他回去?
此时,木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早就忘了山上的两个徒弟,她砸吧砸吧嘴,“哎呀!大鸡腿真香……”
容祈垂下眼眸,弱弱地说:“可是我不会演戏。”
导演疯狂拍大腿,兴奋极了,“你这颜值就是演一根木头也能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