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大喜啊!”
王夫人正摆弄着新得的羊脂玉手镯,见下人慌张,忙出言训斥,“跟个慌脚鸡一般做甚?什么大喜?
可是咱们大姑娘?”
下人面色一顿,笑道,“不是大姑娘,但是也跟咱大姑娘有好处。”
“快说什么事。”王夫人迫不及待,元春在宫内站稳脚,日子过的自然不错,如今再有喜事,怕是前途无量啊,忙念了句阿弥陀佛。
“外面传咱们陛下要立太子了。”
“立太子?谁?”王夫人一愣,这几年也有人提立太子,可陛下皆不表态,怎么现在要立太子?
要是再晚几年多好,她的元春也能有个盼头不是。
“外面都在传是北静王明溶。”那嬷嬷面色带喜道。
北静王水溶早在太上皇过继为孙的时候,太上皇作主改了姓,如今便是明溶,也是唯一一位受封亲王的皇孙。
“是他?”王夫人大喜,要是真的那可菩萨真神保佑啊!
一想到是她的宝玉的运,忍不住唤道,“快去叫宝玉去,快去。”
宝玉隔三差五就会去北静王府,与北静王府上来往甚密,如此,他们家便是真真的好呢。
宝玉这厢听了太太唤他去北静王府,心中有些不情愿,他原是喜欢去的,可最近不知如何,府上那些原本谈天说地的友人,忽滴都转了性,聊起什么仕途经济。
再说上次在宴会上,他与王然的事,被人嘲笑,好久不曾出门。
他找人打听王然,却听王然回了老家太原,说什么再也不来京都,要奋读书等,更让他生气,撕了王然给他的回信,扬言不再出门会客。
如今便是王夫人叫他出门他都不出去,窝在家中与家里姐妹丫鬟们在院子里溜达打闹,或做些脂粉等风雅之事。
然外面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贾母觉得不对劲,先不说陛下有几位成年皇子,便是还有几位小皇子、皇孙的,为何要传位给北静王?
越是这般说,贾母越是觉得不简单,即便当初林如海被停职,她都觉得不简单,陛下大费周章的要人回来,不过几月便停职,没有点猫腻她都不信。
于是叮嘱家人莫要在外胡说八道,见王夫人不理,她也不再管她,专心教养起贾兰。
王夫人自然看不惯,这个家都是宝玉的,她偏偏宠着那个,她的宝玉不好过,她就叫李纨不好过。
李纨每日天没亮,便被人叫去王夫人院子站着请安,再伺候王夫人起床等。
贾母多疼贾兰一分,李纨便要多站一个时辰,常常一站便是四五个时辰,连一口水都没有。
贾母得知更是气的恨铁不成钢,时不时叫李纨在自己身边伺候,好在贾兰争气,学问做的十分好,贾母看着也是欣慰。
王夫人刚高兴不过三日,便有人上门来找王夫人,说要什么不仅要印子钱的利息,这次连本也要拿走。
王夫人皱着眉头,印子钱到期了?
叫人把来人偷偷请了过来,那人见了王夫人,连忙行礼问安,“太太安。”
“不知你掌柜的是何人?”王夫人见此人面轻,她并未见过,有些不信。
“太太贵人多忘事,是去年刚见过的,掌柜姓何,人称何老五何掌柜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