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兮——”李志亮也怒了,“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话应当上对得起国家民众,下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你被所谓的亲情迷惑了心智,被无端的对赵旭东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昧着良心说假话。请问赵旭东知道廖介斌去找他吗?他到哪里去埋伏廖介斌?你是有文化的人,你知道埋伏是什么意思吗?一个后来去的人能够埋伏先去的人吗?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能埋伏手持凶器的人吗?一个单枪匹马的人能埋伏十几个人吗?”
“李队长,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廖悦兮被骂得不冷静了,“你睁开眼看看,现在躺在手术室的,是我的弟弟廖介斌,而不是凶手赵旭东。”
李志亮勃然大怒“廖悦兮,我没想到你如此的冥顽不灵。如果不是出现见义勇为的人,现在躺在手术室的,只会是赵旭东。你是不希望,赵旭东躺在手术室里?”
谁见义勇为?怎么回事?廖悦兮迷惑万分。
李志亮却不和她多话,一挥手“廖悦兮,你已经涉嫌作伪证,回局里接受进一步询问吧。”一个警察上前亮出手铐,廖悦兮惊叫一声,躲闪开来。李志亮说”算了,给她留最后一分尊严,不用上铐了。”
跟着警察上车,王花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悦兮,跟介斌一起被打的,还有十几个人,都躺在病床上。你早点从局子里出来,想法筹钱赔偿吧。”
廖悦兮欲哭无泪,赵旭东把她害惨了。
李志亮把廖悦兮带到警察局,给廖介斌开出了逮捕令,命令警察,等廖介斌下了手术床,就地逮捕。廖悦兮对李志亮就更不满了,说“李队长,我知道你和赵旭东关系不错,但你也不能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你不抓捕凶手赵旭东,却逮捕受害者廖介斌。这是滥用职权,我要投诉你。”
“投诉我,可以。”李志亮指指桌上的红色电话,“这部电话,可以直通市警察局长,你想投诉,随时可以。不过,廖小姐,我想提醒你,当你拿起电话的时候,就又多了一项罪名——诬陷罪,你自己掂量掂量。”
廖悦兮毅然把手伸向电话,刚握住话筒,又放开,瞪着李志亮“你为什么要逮捕介斌?”
李志亮淡淡地说“第一,行凶罪——”
“他怎么行凶了?”廖悦兮质问。
“他让党项伟把赵旭东诈骗到民政局附近的小树林里,带领十几个痞子,手持钢管等凶器围殴赵旭东,你说,是不是行凶——”
“不对,你说谎——”廖悦兮喊,“介斌告诉我,他要去找赵旭东赔礼道歉,还向我要赵旭东的电话,我没有,就告诉他赵旭东在民政局。他是去道歉的,不可能行凶,再说,受伤的是他——”
“这女人,变得可真快,刚才在医院,还说是她让廖介斌去的,现在又说是廖介斌找她。”一个警察愤愤地说。
“见风驶舵的手段而已。”另一个警察讥讽道,“看到形势对她不利,当然要改口了。”
“刚才告诉过你了,有人见义勇为了,一个人撂倒了十几个人,救了赵旭东,他才幸免于难。你是不是失望了?”
廖悦兮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来。
“所以,定廖介斌的行凶罪,是有根据的。”李志亮接着说,“当然,他还有更重的罪——越狱逃跑罪!”
“什么?越狱——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你是想替他开脱吗?”李志亮说,“我亲手抓的他,还在待审期间,还在办批捕手续,他就逃回了家,是不是越狱?”
“不是你们放的他吗?”廖悦兮疑惑地问。
“我们?”李志亮说,“他的案子是我主办的,我不放,谁敢放?”
“李队你别和她磨叽了,这女人就是个法盲,要么就是蔑视法律。”一个老警察不满地说。
“他说,是你们分局的一个副局长让他走的。”廖悦兮想起廖介斌夸耀过,想替他说明情况。“好像是——姓段——”
“段局长——”老警察摇头,“李队,段局长是老警察了,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你别听她胡说。”
“我没有胡说,”廖悦兮分辨,“介斌亲口说的。”
李志亮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廖介斌亲口说的,就是事实了?廖小姐,你对自家人的盲目信任,会毁了自己的哦。如果,廖介斌说的是真的,段局长就犯了渎职罪和纵容罪;如果,他说的是假的,你就犯了诬陷罪和包庇罪。你想一想,还要不要像刚才一样无所畏惧地替廖介斌说话。”
“那我现在犯的是什么罪?“廖悦兮害怕了。
“廖小姐,你是以蓄意谋害和诬陷罪的嫌疑来到这里的。”李志亮解释。
“我——我怎么就蓄意谋害了?”廖悦兮慌了。
“廖介斌供认,是你找他,让他雇人去打赵旭东的,说至少要打断赵旭东的双腿。所以,廖介斌和他的十几个同伙,才被见义勇为者断了双腿。”
“没有——我没有让介斌这样做——”廖悦兮颤抖着声音说。
“就在昨天中午,在不凡集团人才中心附近的咖啡馆,你的堂妹廖盼兮和你男朋友党项伟被与赵旭东在一起的冉不凡教训了,所以你才对赵旭东极为不满。况且,你一心要和赵旭东离婚,想给他严厉的教训,就让你男朋友给了廖介斌两万块钱,让他找人殴打弄残赵旭东,而且,你和赵旭东约好今天九点到民政局离婚,你故意没有去,让你男朋友党项伟把赵旭东骗去小树林,廖介斌带人就埋伏在那里——”
“没有——我没有——事实不是这样的——”廖悦兮冤枉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