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付清了芬芳集团的一亿五千万,廖氏集团元气大伤,急于从东坡集团和小海集团回款。刘氏亲自到晋悦公司坐镇,廖家一众人又跟随而至,刘氏特别要求廖悦兮也到场,廖悦兮就带了解莉。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个道理刘氏深知。为防止两家集团找借口拒付货款,刘氏需要了解晋悦公司的经营情况。
看了前四周的财务报表,刘氏勃然大怒,指着廖悦兮责骂,生产设备齐全,资金充足,订单这么多,怎么就能出现亏损?廖悦兮,你得为你的行为负责!
廖悦兮当然不懂,亏损与否都是李沫上报的,原因她不知道,只感觉自己够尽力的。被奶奶责骂,她很委屈,只能默默流泪。
解莉翻看了报表,眉头皱得很紧“董事长,亏损的问题,财务应当负主要责任。”
李岚不满了“解秘书,明明是悦兮领导无方,与李沫有什么关系?”
“那就请李经理解释一下所有资金的流向。”解莉说。
事关钱财,刘氏当然要搞清楚。事实上,她也不太清楚账务管理,也还是想借助解莉把问题弄清楚,如果能回一些钱,何乐而不为?
解莉看着李沫“所有的支出,都没有董事长的批准,也就是说,资金动用,是违规的。”
李沫吓了一跳,当时,廖介武和廖盼兮直接指挥她买这花那,廖悦兮没有不许,她乐于从中牟利,说花就花,亏了多少,怎么应付廖悦兮过问,那两人早就给她想好了说辞。现在一听解莉说是违规的,吓得不轻。
“悦兮,为什么允许财务擅自支配资金?”刘氏恼火地问。
廖悦兮茫然,她哪里知道什么账务制度,她也没有允许财务擅自支配资金呀。
还有,解莉又指出,账目中的汽车配置和身份地位非常不符,明显出一个公司的消费标准,与公司资金规模不相对应。
刘氏亲自检查,并调来集团账务人员查账,不仅汽车标配置,多数办公设备,比刘氏的高级多了,像一个大集团的配置。
刘氏逐一追查,谁买的?谁让买的,买来谁用了?
汽车,高管和中层,人人都买了,而且消耗费用极高,十倍都不止。却没有廖悦兮买车记录和消费记录。
办公室的豪华配置,他们也都有,甚至普通员工的办公设备和办公室装修,都是一流的。唯独董事长廖悦兮的办公室,简陋原始。刘氏命人打开门,亲自带人检查。皱着眉头不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廖悦兮在公司,早就被架空了。廖介武上任后,嫌她的董事长办公室空间小,装备差,直接把牌子挂到他的办公室了。
尤其是一项“交际费用”的支出,一个月就高达一千多万,占利润的百分之六十。
廖盼兮等人解释说,这笔费用,主要是支付合作伙伴的回扣,以及给他们送礼花费。
刘氏先是不满,接着高兴起来,下令,把每一笔支出详细摘录出来,她准备在催款时和两大集团交锋用。有这些把柄在她手中,对方必败。
解莉还现了一处疑点从第三周开始,每周交付产品的数量,过公司生产量,一个月合计下来,额交付产品百分之二十。
那么,多出来的产品,不是公司生产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老太太震怒了,先前还自信“自身硬”,可现在看来,自身就是个千疮百孔的颓废公司,拿什么去和两大集团杠?
她很清楚,造成这样后果的,其实就是在她自己指使下,两个孙子和其他亲信变本加厉,肆意作为的结果。廖悦兮是好骗,但骗到手的,又是一个失去价值的破烂公司。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廖介武等人就从这里捞走那么多的好处,廖家其他人既眼红,又幸灾乐祸,看老太太如何处理。
无论如何,向两大集团催款才是当务之急。既然手头有了对方受贿的证据,刘氏也就有了底气。如何腐败,是家族内部处理的事情,而欠款不付,则事关廖氏集团的存亡。
于是,她一下令,约来了两大集团的与晋悦金属材料公司业务相关负责人。
两位负责人一致指出第一,晋悦公司的账务有问题,给他们提供的供货账目不规范,导致在集团无法落实入账,所以不能正常完成支付,需要晋悦公司重新整理,再次提交。
第二,晋悦公司后期提供的产品,从数量上看,与工厂出库单有出入,没有生产经理签字;从质量上看,有部分产品所使用原材料与合同要求不一致。所以,这些产品都被集团封存,需要相关部门检验。
账务上的问题,刘氏心中有数,底气很足,她把复印下来的两张“交际费用”详细内容,分别交给两位负责人看。想到他们狼狈难堪的样子,刘氏心里就想笑,跟我斗?哼——
没想到两人看过后,交换了一下眼色,拿起手机,把账单拍了下来。
“两位,这些如何解释?”刘氏压着笑意问。
两人去分别向集团作了汇报,要求法务部门介入。
刘氏有足够的耐心,让他们做心理斗争,最后就范。不料,二十分钟后,两个集团的法务主管就到了。
他们要求刘氏就账单中的细目举证时间、地点、证人、相关记录等。
没料到对方如此硬气。刘氏恼火地冲廖盼兮说“盼兮,这些分别是谁经手的,满足他们,给他们证据。”
廖盼兮等人却慌了,这些,都是他们假借“交际”“回扣“等名,中饱私囊。对方一旦追究,就会构成诬陷罪。这老太太够阴,看过账目,他们以为刘氏会向廖悦兮难,没想到,不声不响地,向两大公司举起了大棒。这下好了,棒子落下来,砸在他们头上了。
“奶奶——”廖盼兮脑袋更灵活,“奶奶,这些,是按惯例准备的,还没有——没有具体落实——”
准备?准备了一个月?问题是,钱哪去了?
刘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之前,她还为两个孙子在夺取廖悦兮公司的道路上,比她更大胆更有力度,欣喜他们的成长,现在——
“刘董事长,”两大公司的法务说“就贵集团不择手段捏造事实,无端诬陷我集团人员的行径,我们有权利提请法律部门追责,必须严惩有关人员,赔偿我集团人员的精神损失。”
“误会,都是误会。”刘氏满头大汗,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地说。两大集团的人,目光炯炯,使她压力山大。她偷偷地环顾廖家的人,廖盼兮等有贪污劣迹的,低头不语,廖如天等没能得到好处的,左顾右盼,置身事外,全无踩踏赵旭东、指责廖悦兮时的众口一词,团结战斗的气势。廖悦兮和解莉倒是昂挺胸,但两人目光冷漠,哪里会帮她说话?
一旦诉诸法律,何止诬陷罪,贪污、渎职等罪,都会让廖盼兮等人锒铛入狱。
“这事,是我没有搞清楚,错怪贵集团的人员了。”刘氏道歉说,“请各位原谅。赔偿,我们认了,只是,得从货款中扣除——”
“货款——呵呵,你觉得,你们还能收到货款吗?”两大集团的负责人连声冷笑。
刘氏如遭雷击,“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