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兮大吃一惊,这才想起那天员工们为她精心布置的办公室,她的咆哮和无情践踏,使员工们既害怕又委屈。这几天来处处躲着她。
是啊,她戴上了朱大湖的耳坠,朱大湖戴上了她的手链,分明是交换了定情物,况且,朱大湖有还当众送了她玫瑰花,还当众出示了她的手链。在别人眼里,这不是确定了关系吗。?员工们为她祝福,那是热心、好心啊。
她很无力,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耳坠,为什么要让朱大湖拿走自己的手链。为什么在朱大湖当众炫耀时,自己没有勇敢地站出来澄清?一切错误,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你给他三百万块钱,他用来炫耀,谁都会认为,你这是——”
”是什么?“
“倒贴!”
“你胡说!“一声咆哮。
“廖总冷静。”
廖悦兮头疼死了,她可以骂赵旭东是胡说,但难道只是赵旭东会这样说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知道。无力地说了一句“他说,那是合同回扣。”
“回扣,谁敢拿出来炫耀?还有,先前朱菲儿还说,你给了她一百五十万,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感谢她把堂哥介绍给你。大家都认为,你有点性急了。大手笔。”
这话哪里没有讽刺的意味,但廖悦兮已经无力反驳了。蒋一鸣早就告诉她,回扣不是这样给法,抽头绝对没有那么多。她怎么就不懂得打听一下,朱大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像失了心智,完全由人家摆布。
“还有——”
“还有?”廖悦兮无法忍受了。
“还有!”赵旭东坚定地说“事情出现了误会,你却没有及时澄清,而是任由传言扩散,在别人认为,你是默许的,甚至是在借用某些人的嘴来表达你的意思。比如,你那么着急地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你姥姥一家——”
“你可真够阴险毒辣的。”廖悦兮恨恨地说。
“你受不了啦?“赵旭东问。廖悦兮就明白了,事情,经由自己父母的口,像得到催化一般,像真的一般,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且,事情还在展。”
“不,不能展了!也不会展了!”廖悦兮坚定地说。“从我上了你的车,而不是他的车开始,事情就停止了,解决了。”
赵旭东笑了,“按你的说法,从前天晚上咱俩见过面开始,事情就解决了。但是,我在你姥姥家,成了要饭的乞丐,你家的院子外,又铺了一圈玫瑰花。今天,你又得到了一束玫瑰花,还上了他的车,脖子上又多出一条项链来。”
廖悦兮一把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明天,我就还给他。”又伸手摘耳坠。赵旭东拦住她“戴着,不是说能保佑你们的合同吗?你现在摘了,万一合同出现什么问题,是不是与我有关了?咱们让事实说话。”
廖悦兮停下了动作,倒不是她愿意听赵旭东的话,而是,她真怕合同出现什么问题。三千多万的合同,一旦出现问题,她将万劫不复。她咬咬牙,明天,就是产品交付期,合同就得兑现了,多戴一天无妨。
“按你的说法,我和那个煤老板,就成了事实,无法澄清了?”她愤愤地问。
“你堵不住悠悠众口。”赵旭东说。
能堵住吗?虽然,廖悦兮坚信谎言掩盖了事实,但她却很明白自己的无力,其实,她也知道,赵旭东说的没错,事情只会向自己不情愿的方向展,正如这条项链。她今天很不情愿,但轻易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有什么办法解决呢?”她极不愿意问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好像她要向赵旭东求救似的。
“最好的办法,顺水推舟,嫁给他。”
廖悦兮眼里,喷出怒火“你要在我伤口上撒盐?我看不出,他就是个无赖?我什么时候想过要嫁给他了。我宁可嫁给你,也决不——”
愤怒过头了,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话出口,才觉得不合适。可不知道怎么解释,赵旭东才不会误会,不至于惹出新的麻烦来。
“廖总的意思我明白。”赵旭东悠然地说“你是说,百分之百的讨厌我,不会嫁给我,但比之于我,你更不愿意嫁给他。”
“就是这个意思。”廖悦兮冷冷地说,长吁了一口气,一场新危机终于扼杀在摇篮中了。
“嫁给他,原来的一切误会就完全消除,所有的流言都成了推波助澜。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品行,反而,大家都会赞美你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廖悦兮又大喝。
“好像我想让你嫁给他似的。“赵旭东白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不嫁给他,会有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我的人品会受到影响。“她虚弱地问。
“先,事态的展你阻止不了,你有能力不嫁给他吗?如果坚持不嫁,你的人身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障,你的家人是否会受到牵累不说——”
廖悦兮惊得到张大嘴巴,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这几天她已经深深地领教了朱大湖的手段,脸厚,胆大,甚至可以用无耻来形容。也相信赵旭东所说绝非虚言,在朱大湖面前,自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顿时,她陷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之中。但赵旭东还在说“不嫁给他,世人会认为你背信弃义,以你的软弱,能经得起那么多指头戳你吗?你连你父母的关都过不了,与其被迫,倒不如主动。”
”你混蛋!”廖悦兮只能默默地流泪,低声骂赵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