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东看着脸色煞白的白冠宇,笑着说“你放心说假话就行了,归大哥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见不得弄虚作假。我就不一样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虚伪的人,见得多了。能容忍。廖女士是不会放弃为你治疗的,她肯定会要求我,我只能求归大哥。所以,今天,你死不了。不过,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廖悦兮不忍地说“有话尽管说,但请你不要侮辱冠宇哥好吗?”
赵旭东冷冷地对她说“如果,最后,你觉得我是侮辱了你的冠宇哥,我向你下跪道歉行吧?但现在,不问你话时,你就别给他打掩护好不好?”
“谁让你下跪道歉?谁给他打掩护了?”廖悦兮不满地白了赵旭东一眼。
赵旭东缓缓地说“那件事,有人替廖女士提出申请后,直接被学校驳回,廖女士就读的武市大学,是全球知名大学,向来以治学管理双严谨着称。但替廖女士出面的人就向上申请。国家最高层直接派出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并由全国知名学者参与,成立了十几个人的联合小组赶到武市大学,开了五六次会议,辩论了三天,最后以压倒性的优势,逼迫武市大学就范。最后结果,允许廖女士今年免试通过硕士结业,授予学位证书。同时,保留廖女士博士研读资格,有效期两年。因此,武市大学校长曾经以辞职要挟,相关专业的十几位教授联名上书拒绝接受。如果不是高度保密,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大反响。最终,国家向武市大学增拔资金,增派专家,还给了其他办学优惠政策,才算平息这个事。这些,白少爷知道吗?就省城白家,有这个能耐吗?”
白冠宇和廖悦兮相顾愕然,难道真的像赵旭东说的,一个廖悦兮,能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可赵旭东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想到赵旭东小小的身份,白冠宇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一定是在诈自己。于是,冷笑着说“你好大的口气,如此危言耸听,倒是拿出证据来呀。哪些领导,哪些学者,或者,让我们学校的校长来给你作证。”
赵旭东摇摇头“我身份卑微,还请不动那些大人物来为我作证。不过,只是为是了揭穿你这个骗子,还用不着那些人物来。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廖女士有知情权。明天,武市大学为硕士生颁证书后,会有一位叫6淑仪的女士,专程来北晋为廖女士颁证书,接待单位是市教育部门。”
廖悦兮惊得张大了嘴,她哪里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惊讶赵旭东敢说这样的话。但他说的“6淑仪”却确有其人,正是白冠宇的硕博同窗,当年也为廖悦兮讲过课。是一位大美女,绝对是廖悦兮的第一偶像。当年白冠宇曾经对她展开过猛烈的追求,可令人奇怪的是,在别人眼中的一对金童玉女,6淑仪却多次无情拒绝,尤其是她并没有找到其他男友。假如,6淑仪能来,那肯定比白冠宇来更令廖悦兮激动。只是,她一方面惊讶赵旭东怎么能够知道6淑仪这个人,另一方面又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白冠宇听到“6淑仪“三个字,也是浑身一颤。
赵旭东一笑“白少爷听到这个名字,怎么激动起来了?”
廖悦兮不忍,说“你别刺激他好吗?”
赵旭东也说“廖女士别感情用事好吗?6淑仪女士不会成为你的情敌。”
廖悦兮愤愤地瞥了他一眼。
赵旭东拿出一张纸,展开来“白冠宇,武市大学本硕连读学生,三年前升读博士,今年本科毕业——”
廖悦兮知道白冠宇今年应该博士毕业,而且前几天白冠宇也说他已经博士毕业,准备攻读博士后,她还羡慕了好长时间。可现在赵旭东却说”“本科毕业——”
“可是,读博第一年,白冠宇受学校派遣到欧洲参加学术交流会,却私自逗留两个月。回国后受到记过处分。于是心怀不满,捏造事实举报学院领导,被处以警告及延迟一年毕业的处分。读博第二年,利用假期,假借学校名义,到美洲访问,期间结识当地华人富豪之女陈千娇,致其怀孕堕胎。担心陈家追究,逃离美洲跑到非洲,以帮助开为名,骗取韩籍金矿矿主上百万元美金,畏罪潜逃。回国后又将其与师兄弟共同研究的课题只署自己的名字,在海外刊物表,受到学校追究后,去年年底私自带着导师团队的研究成果到澳洲,将成果转交澳洲某研究机构,图谋成为该机构研究人员,因论文答辩不成功被否定。后结识当地华人赵善文的小女儿,谈婚论嫁,被赵善文调查获知其恶行而驱逐。五月份回国,骚扰昔日同窗6淑仪,遭到拒绝痛斥,觅机偷偷下药,被6女士察觉未能得逞,强行实现歹意,遭到6女士反抗,被水杯砸中额头昏迷。白少爷,你敢把头撩开,让廖女士看看你的伤疤吗?”
白冠宇气急败坏“你诬蔑我,想破坏我在悦兮妹妹心中的美好形象。我和6同学只是个人矛盾——”
“还美好形象,也就只在廖女士心中才会有!”赵旭东嘲讽地迎着廖悦兮怀疑的目光“6女士明天就会到,是不是个人矛盾明天便知。”
“至少在今年三月份之前,廖女士一直在武市大学读书,如果白少爷一直对廖女士情深意浓,为什么两年多的时间不去找她?反而说什么出国时还密切关注?你会那么高尚,只求付出不图回报?你最急切追求的,是钱财和名誉,廖女士只是一个清纯学生,没有重大背景,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会关注她?你是走投无路,回国后才知道廖女士当了个经理,成为北晋美谈,你想人财两得,才跑来投奔吧?我估计你现在穷得拿不出一千块钱了吧?”
白冠宇冷笑连连。廖悦兮疑惑地问“冠宇——哥——他说的是真的?”
赵旭东说“廖女士,你被感情蒙蔽了理智,你只信你这个哥哥,别人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白冠宇得意地说“你胡说八道得再多,悦兮妹妹也不会相信你的,我和她的感情,牢不可破。”
赵旭东说“我承认你很聪明,很善于识别人心,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单纯的姑娘被你欺骗。你利用廖女士的善良,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弱点。她才难以自拔的——”
“你胡说,谁难以自拔了?”廖悦兮反驳他。
赵旭东不愿意和她纠缠,普天下,恐怕只有这个女人,才敢对他反驳,才敢让他受侮辱。他严肃地问“廖女士请再讲,你为他求情治病的第二个理由。”
廖悦兮整理了一下情绪,声音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那天,我——我出了车祸,被警察带走,是冠宇——哥——托他父亲救了我。我也得知恩图报。”
“这件事,也是你帮助廖女士的?”赵旭东问白冠宇。
白冠宇又昂起了头“不是我做的,难道又是你做的?我家老爷子能量很大,救悦兮妹妹出来,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赵旭东冷笑了一声“清醒一点好吧,我们生活在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度,歪门邪道固然存在,但明面上的事情,就是市长和省长,也不会一个电话放人。那是交通肇事,而且还有逃逸的嫌疑,牵扯了很多。谁敢无条件放人?”
“反正悦兮妹妹就是第二天一早回家的,是吧妹妹?”白冠宇想用感情拴住廖悦兮。
“如果想让法律不追究,其中最关键的是获得受伤人及家属的谅解。”赵旭东说,“可伤者伤势严重,医院束手无策,请问你家人是如何获得伤者和家属谅解的?”
白冠宇胡乱说“我家老爷子能量大,人脉广,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那伤者是谁医治的?”赵旭东问。
廖悦兮疑惑地看着归一,心想,不是归大夫治的吗?
“反正我家老爷子一个电话,没有谁敢不听。”白冠宇还在抵抗。
归一冷哼一声“天下没有谁能给我下命令,让我出手的。”
“什么,你治的?”白冠宇惊讶道。
赵旭东又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和蒋一鸣、冉不凡说的完全相同。廖悦兮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助了我?”廖悦兮鼓起勇气问,“还有,在学校里帮助我的大人物又是谁?”
赵旭东笑了一下“不管我说是谁,你都不会相信,既然你只相信你的白哥哥,我不说也罢。”
廖悦兮冲他哼了一声,又问归一“归大夫,请告诉我,那天谁请你给伤员治伤的?”能请得动归一人的,应该没几个。“还有,是谁给您付的诊费?”想必归一救人的诊费会很高,只要知道是谁付的钱,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