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辗转反侧,天明时好不容易入睡。醒来时天已经不早了。父母没有给她留饭,她也不想吃,尽管很饿。父母亲和大舅母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正好可以和廖倩兮谈谈话。
廖倩兮这两天保持着冷漠,和谁都无话。不过,现在倒是肯于和廖悦兮说几句。可她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句“你要是有钱,就给我点。”
廖悦兮那张卡上,还有二百万,她问妹妹要钱做什么,廖倩兮就翻着白眼说,人总得做点事吧,我想创业了,怎么样?没钱不行吧?
廖悦兮很欣喜妹妹能够这么快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知道创业的艰难,于是,毫不犹豫地到了银行,把卡上的二百万转给廖倩兮。毕竟,白冠宇因自己而来,妹妹因白冠宇受害,这二百万,就当作自己对妹妹的补偿。原本,她是准备全部转给赵旭东的。
昨天晚上,父母那么多责备中,有一句她还是留意了,就是李政为情所困,对自己犯了相思病,卧病在家了。这事也让她感觉抱歉,毕竟因自己而起,是不是得去看望安慰一下呢?
可是,假如自己去了,会不会生什么意外,或者误会?她很想找人陪自己一起去。
可找谁去才合适?她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去找贺雅。
打车去了心理工作室,自己的红色法拉利非常显眼地停在外面。只有贺雅一人在,看到她来,有几分意外。既然是好姐妹,她就直接说明来意,想让贺雅陪自己一起去看望生病的李政。
贺雅居然一口回绝,倒让廖悦兮很是意外。她就想让贺雅解释一下。
贺雅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请廖悦兮坐下,说“悦兮,有些心里话,我想和你说说。”
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廖悦兮笑笑说“雅雅,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
贺雅说“赵旭东,我觉得他哪里都好,但有一点,他对你太痴情了。”
廖悦兮心中一喜,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那你直接批评他就行,和我说有什么用?”
“没用?”贺雅说,“虽然没用,我也想和你说一下。”
廖悦兮点点头,表示愿意听。
“你和那个白哥哥的事,我本来是很不满意你的——”贺雅见廖悦兮皱了皱眉头,自顾自地说,“可是,赵先生不顾自己受了多少侮辱,还是为你着想,让我们都不要怪怨你,要想办法帮你从阴影中走出来——我认为,他一定是觉得把你从去省城的路上给劫下来,让你受委屈了——”
“雅雅,你都说些什么呀?”廖悦兮不满地说。
“悦兮——”贺雅打了个手势,不让她阻拦自己,“咱们曾经是姐妹,你就让我一次说个够吧。”
廖悦兮听她又说出什么“曾经是姐妹”的话,无奈地说“那你就说吧。”
“有人把赵旭东对你的好,说成是丢男人的脸,是窝囊。可我觉得,那是宽容,是呵护。灵儿手中的那张卡,是赵旭东从你那个白哥哥手中夺回来的,还给了你。还有那辆车,也是赵旭东出钱给你买的,他不想让你受半点委曲。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他,就明确拒绝他,因为你有不爱他的权利。如果你接受他对你的好,就应该给他足够的尊敬。赵旭东只是到省城走了两天,你又搞出一个什么李政来。其实,你昨天对赵先生说的话题,正是要表明你的态度,准备接受李政吧?可惜,我误解了你的意思,以为你想拒绝他,才给你做了善意的提醒,反让赵旭东误以为你对他有好感——是我害了赵旭东。”
“雅雅,你这么说,我真的听不明白——”廖悦兮说。
贺雅摇摇头,叹口气“悦兮,这么多年来,我以为对你很了解,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你做起事来狠得多!就算你打算和李政好,就算赵旭东得罪了李政的母亲,你也没必要这么做——你真让我寒心!”
廖悦兮惊叫一声“我怎么狠心了?我做什么了?”
“你把赵旭东送进局子里面去罢了,还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找李政,你觉得我会和你一起去吗?”
“什么把赵旭东送进局子里面去?送进哪个局子里去了?”廖悦兮不解地问。
贺雅一脸厌恶“上次我说咱们姐妹情尽了,可是赵旭东不允许,他不仅让我,还让灵儿,还让其他姐妹都对你好。他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没想到你就这么报答他的?”贺雅趴在桌上,放声哭起来。
廖悦兮被她指责得莫名其妙,过来扶她,贺雅却激烈地反抗着,不让她碰,边哭边说“你走吧,再也别来了,去找你的李政吧,那是你的权利——”
廖悦兮无可奈何地离开,赵灵儿不在,她也搞不清楚贺雅是中了什么邪。忽然又接到母亲王花的电话,要她赶快到城中派出所。她不知道生了什么大事,打了辆车火赶去。
就见父母亲和舅母、王满才都在里面坐着,不像是出事的样子。王花把她领到一个办公桌前,对面坐了一个严肃的警官,自我介绍说,是城中派出所所长,叫郭建成。看到廖悦兮,他就变得有了笑容,一双眼睛在廖悦兮身上乱看,看得廖悦兮很不自在。
郭建成所长说”廖悦兮女士,有件事情,我们想和你核实一下,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她心里忐忑不安地说“好的。”
郭建成就说“虽然你也签字了,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核对一下。两个月前,你们一家到乡下姥姥家,回来的路上,赵旭东先生是不是用了枪?”
她心里一惊,警察追究这事,是什么意思?但郭建成那锥子般的眼睛盯着她,不容她多想,她点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
郭建斌松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开枪打几个无辜的百姓?”郭建成示意了一下王满才。
“是的——可是——”她迟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