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挑好水回来,吴卫国已经生起火烧饭了。
平时他和哑哥一天三顿饭都有人送来,吃的算是大队公粮,年底每人还可以再分一些口粮。
两人都会放一些粮在牛棚,像农忙时,大家都下地去了,就得自己烧饭。
虽然地里有大锅饭,但是走不开,牛棚这里是整个大队最值钱的地方,要是生点意外谁都担当不起。
哑哥掏出一些白薯干洗干净放锅里,又舀出一碗玉米糁子混着凉水,搅成糊糊。
等吴卫国把水烧开,把玉米糊糊下到锅里,再次烧开再焖一会儿就可以吃了,量也不多,一人一碗就是午饭了。
哑哥吃得满头大汗,一碗见底,吴卫国还在边上呼呼地吹着碗里的热气。
他把碗推给吴卫国,示意他要回家一趟,吴卫国嚼着一点甜味都没有的白薯干,斜着眼睛不解地看他,这咋刚来就要走。
半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眯着眼玩味地笑着,对着哑哥一挑下巴。
“去吧去吧,看看变没变成女的。”
哑哥被他说的一愣,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他,吴卫国端着碗呲溜一下弹开,站在水槽边咯咯地坏笑。
牛棚在村部,到哑哥家要十分钟左右的脚程。
哑哥走出牛棚,从大水缸里抄起一捧水,把脸和脖子简单搓了两下。
他来的时候把院子门给锁了,这会儿估摸着李乐也该醒了。
李乐第一次烧这种土灶,差点把刘叔家厨屋给点着了。
白烟从灶膛冒出来,把李乐熏得跑外面换气,一回头看到烧着的草掉了下来,把附近的草立马给引着了。
吓得李乐顾不得被烟熏得直流眼泪,直接上脚狂踩。
几次之后,他顶着熏黑的脸,掌握了烧火诀窍,一大锅水烧开也花了不少时间。
他把热水兑好端到院子拐角不碍事的地方,回屋找洗澡用的物品,结果别说香皂洗头膏了,连毛巾都没有。
他又犯愁拿什么搓澡,屋里屋外转了两三圈,一打眼看见土墙上挂着一根干枯的老丝瓜。
他记得自己买过用丝瓜络做成的搓澡巾,就动手做了一个,用热水一泡又软又韧。
脱下身上的破衣破裤,李乐向着身上撩着热水,热水接触皮肤的那一刻,舒适感直往骨子里钻。
不过洗澡条件实在简陋,要啥都没有,一盆水用完就得回厨屋再装,来来回回洗的时间就长了起来。
把身上用丝瓜络仔仔细细地搓洗干净,李乐就用泡好的草木灰洗头,他的头长,打湿以后都到脖子了,边洗边龇牙咧嘴,两遍洗过扯掉了不少头下来。
还是像哑哥那样的板寸最方便,好清洗,他想着待会儿要不自己动手剪一个。
最后从头到脚冲一遍水就洗好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李乐这才真切地感到浑身上下好似都通透了。
没有吹风机也没毛巾擦干,他琢磨着回到了院子里,这刘叔爷俩应该干活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他一只手环抱在胸前,以一个悠闲的姿势偏着头,来回地拨弄着过耳的头。
密密的水珠挂在前胸后背,时不时滑落几颗下去,汇聚到一个点,缓缓滴落。
在绿树蓝天与土墙映衬下,他站在那儿,瘦弱的身躯白的光。
李乐打算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自然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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