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哥把碗端到自己嘴边吸了一口,歪着头跟看傻子一样好奇地打量着吴卫国,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刘叔也走了过来,自然地从哑哥手里接下了另一碗饭,坐在地上长嘘了一口气,看向了吴卫国。
“卫国,怎么不去盛饭吃啊?”
吴卫国脸上的肉瞬间都在抽动了,眨了眨眼,看着刘叔爷俩的表情,一下子舌头都尴尬地打结了。
“去,盛,我去,我盛去。。。。。。”
刘叔喝了一口稀饭不解地望着哑哥,指指吴卫国慌忙跑走的背影问了一句。
“卫国怎么了?”
哑哥摇了摇头,他哪知道啊,可能吴卫国不想吃这稀饭吧。
李乐醒了后活动了一下后背,觉着没多大感觉了就套上衣服起床了。
看到院子里的栝楼籽已经被淘洗干净沥好了水,因为家里的竹匾都用来晒蚬肉了,李乐就倒在用来晒白薯干的草席子上摊开晾晒着。
等把蚬肉来回翻上两三遍,栝楼籽也就晒的差不多了,可以炒制了。
李乐进厨屋把锅刷干净,点上火先烧着,等锅里的水气都干了就把栝楼籽倒进去来回地翻炒着。
锅底的火也不能大,得拨成均匀的小火压着细细地烧,直到栝楼籽的外壳出现一些焦褐色的斑点,飘出香味,就说明可以出锅了。
李乐先从锅里盛出来了一半,又把提前兑好的浓盐水分次少量地倒进剩下的栝楼籽里翻炒着,来回倒上几次炒干,栝楼籽的外壳就沾上了薄薄一层沙白的盐霜。
这样就把栝楼籽炒制成了原味和盐津口味,如果有糖精这样的调味剂,还可以做成焦糖口味的。
栝楼籽放到外面给它自然晾凉,李乐把昨天揪的山药豆给拿出来洗了洗,两插兜的量也很多了,足够他中午这一顿的了。
就着炒栝楼籽的盐锅,李乐舀了一瓢水就放进去煮着,等到筷子可以把山药豆插透了就熟了。
微风和煦,阳光正好,李乐还是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把碗放在腿上边剥边吃,山药豆口感软绵微咸,正好一口一个。
他还把关了几天的两只鸡给放了出来,让它俩围在脚步把山药豆的皮给吃了,看两只鸡抢夺的激烈,李乐笑着又扔了几个到地上。
山药豆跟山药一个味儿,好吃是好吃,但也有点噎人,饱腹感也强,李乐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捶着胸口往下顺着,剩下的他给装在碗里,想着晚上让刘叔和哑哥尝尝。
哑哥在地里快地吃完饭,把碗给了刘叔就立马回家了。
路上还撞见了徐东升一家三口,还是一副怨气未消的死样子,哑哥匆匆地瞥了一眼就跑过去了。
徐东升他爸他妈看着哑哥的身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皱着眉头啐骂了一句。
“死哑巴!一家死了两口了,还他妈又捡一个回来!”
“就他家这样马上就得全家都死干净了!”
徐东升他爸他妈骂完又看着徐东升,瞪了他一眼。
“下次再打架,你使劲往死里打他!”
“听见没?就这我都要跟队长说说,让他去给我们评评理!”
哑哥到家的时候,李乐正在把晾凉的栝楼籽装起来,看到他就笑了。
“哥哥,你中午怎么有时间回来的?”
哑哥歪着头深深地看着他,咧着嘴笑着,露出几颗白牙,眼睛里闪耀着明亮柔和的光线。
“。。。。。。来。。。。。。康。。。。。。康。。。。。。以。。。。。。”(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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