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使劲地往回缩着,有些奔溃,但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抬起手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哑哥被疼地一下松开了手,呆愣愣地坐在床上,一直到李乐摸着黑开了堂屋的门走出去了。
李乐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心里涌上无数的酸楚,以往所有的庆幸在此刻似乎都变成了不幸。
茫茫人海,他如此渺小又如此困苦,为什么一直都要被迫地做着一些本可以不用生的事呢。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竟然试图理解哑哥,为他找一些能靠得住的理由,想着可能他并不懂这些事儿,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玩的太过了,可能以为他能接受这种玩闹的。
李乐开了院子的门,叹了一口气,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夜风撩过他的衣角,钻进其中,让他这副被哑哥尽数汗湿的身体端端地生出了一阵儿极大的寒意。
胸腔酸痛,喉咙干痒,嘴里还有一点的腥味,李乐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抹了一把眼泪。
这四周黑漆漆的,陌生又更显陌生的河沟大队,哪里再有他落脚的地方呢。
走着走着,身后就传来一阵疾跑的声音,哑哥提着煤油灯快步追了上来,但又不敢上去拉住李乐,只能小步的慢慢跟在后面。
李乐也没心思管他了,独自落寞地走到一个半人高的草垛边就停住坐了下去,抱着膝盖乏力地盯着乌漆嘛黑的前方,眼泪转瞬地又蓄满了眼眶。
哑哥把煤油灯贴近李乐放着,知趣的自己坐的远远的,乌黑的眼睛里也没有星光熠动了,整个人了无生趣般地定定望着李乐。
看李乐还在掉眼泪,哑哥心脏疼的厉害,他知道他错了,他想改,想跟李乐道歉。
只要李乐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以后李乐不喜欢的,他就碰都不碰,都听李乐的。
俩人就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已经下到西边了,油灯的火苗也小了一些。
哑哥咬着嘴唇,焦躁不安地几次想走过去,但都没敢。
夜里也不比之前了,已经微微变凉了,单穿这一件衣服李乐已经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但咬咬牙还可以忍着。
比起这点寒意,心里的寒意才让他无处躲藏,难以支撑,他眼前最大的威胁正坐在对面蠢蠢欲动地打量着他。
他都感觉哑哥随时都有可能暴怒起来,过来蛮狠地抓着他的头,把他一路拖回家里去,关在里屋,扔到床上,死死地按着他,逼着他继续没做完的事儿。
刚刚无意瞥了一下他的手掌,红殷殷的一块,这会儿才没有往下滴血了,李乐想着那一口他也是铆足劲咬的,他当时真的有一瞬想和哑哥拼了的想法。
哑哥看了李乐一阵儿,终于是下定决心了,就算李乐再咬他,再打他,他也不会退缩不会松手,一定要把李乐给带回家。
哑哥站起身走了过去,李乐也把目光转向了他,一时间俩人都是皱着眉头,冷厉着双眼,随着哑哥越走越近,李乐畏惧地往后退了一些,松开了手立马撑在双腿两边,警惕地看着他。
哑哥离李乐一步远的时候蹲了下去,眉毛一下耷拉着了,望着李乐对他那副恐惧警觉的模样,心里难过的要命。
刚抬起手,李乐就急得偏了一下身子,差点就要站起来逃跑了,哑哥来回地扫着他的脸,乞求着能让他有一些的缓和。
“。。。。。。少。。。。。。恶。。。。。。”
李乐咬着牙,用还有泪星的眼睛瞪着哑哥。
哑哥干干地咽了一下口水,眼底也升起了一层薄雾,嘴唇有些颤抖地对着李乐说道。
“。。。。。。少。。。。。。恶。。。。。。北。。。。。。怕。。。。。。”(小乐别怕)
李乐盯着哑哥无力地瞧了一会儿,看他又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对着他冷哼了一声。
呵。别怕?怎么能不怕。
那么激烈反抗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那么恐惧地喊着他哥哥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
那么相信他,爱护他,迁就他,顺从他,希望能和他共同成长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
哑哥试着又往李乐身边凑过去了一些,眼睛就紧紧地盯着李乐,防止他跑走了。
李乐再想往后退已经没地方了,整个人半边身子都要嵌进草里了,这一会儿心里又感到空落落的,很无助,看着哑哥就奔溃地大喊了一句。
“别逼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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