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觉得静娘她爹,说的也有道理,可惜,这叫生长在富贵窝里的娇娇女无法接受。
没有谁对谁错,纯粹是消费观不同罢了。
顾南夕还没想好,怎么安慰这个小丫头,就看见有个小丫鬟在门口,对着绿梅一顿戚戚咕咕。
然后,绿梅就双眼亮,面露红光地跑过来。
“主子,李宁静和大郎吵起来了!”
“在哪?我们瞧瞧去!”苏云烟瞬间不哭了,用手帕一抹脸,恨不得立马飞奔出去。
恰好话本子已经全看完的顾南夕,也决定一起去。
绿梅为难:“可是,主子,您还在禁足呢。”
顾南夕点点她的额头:“死脑筋。你去叫几个高壮的小厮,抬着竹椅出去。我躺在竹椅上,脚都不曾落地,自然不算违背禁令。”
禁足禁足,何谓禁足?
禁的只有足,又没有其他部位!
“高手啊!原来禁足是这个意思!”苏云烟觉得自己没白来一趟,又学到了!
顾南夕娘俩生怕错过热闹,都不曾梳妆打扮,直奔吵架地点而去。
永昌侯府后花园内,一俏丽的女子,掐着腰,把高出一大块的男子,训斥得头都快低到胸口处了。
顾南夕示意绿梅往前去:“往石山那边去,这里太远了,听不真切。”
几个小厮累得呼哧呼哧的,但一想到能看李宁静的笑话,顿时全身充满力气。
“咦,老二,你怎么在这里?”顾南夕居高临下,一下子就看到石山后面鬼鬼祟祟的苏云亭。
苏云亭被吓了一跳,回身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娘亲和妹妹,瞬间松了口气,示意她们小点声:“吵得正欢呢,莫惊动他俩。”
苏云烟降低声音道:“你不是说,你被气得起不来床?怎么还有精力来这里?”
苏云亭嘿嘿直笑:“这一出,可比百年老参都管用。就是大哥忒不争气些,如果是我,高低得撅回去。”
“你以后可少气点二嫂,就你这身子骨,随便一个女子,都能把你扇飞了。”苏云烟是真心替二哥感到担心。
苏云亭:“闭嘴,看戏。”
天色已晚,母子三人躲在石山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远处,静娘的斥责声清晰可闻:“苏郎,你居然还怨怪我?你可知,为了同你在一起,我李家的家财几乎散尽。”
静娘抹眼泪:“其他贵人们瞧我不顺眼,纷纷抵制我家生意。这些难处,我可跟你诉过苦?”
“府里的小人们不服我,面上恭恭敬敬,心里还不知道如何编排我。”
“我原本以为,你是体贴我的,懂我的。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去一趟茶楼,居然花了一百两!茶叶是银子做的?泡茶水是金子化的?”
苏玄明气弱,哀求道:“静娘,我,这个。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欠条都写了,总不能让人家到时候,闹上门来要账。跌了身份。”
静娘气炸了:“身份,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永昌侯府的大公子罢了,连世子之位都没拿到,拿什么谱?”
苏玄明面色十分难堪,但还是不忍心朝静娘火,只小声提议道:“静娘,要不,你把管家权还给阿娘?有阿娘在,这些钱,我一个月就能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