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自顾自地寻到床边的软榻上坐下,木着一张脸道:“你本就不该把这事交给我。”
全因小皇帝的骚操作,给自己加了多少活!
年轻皇帝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紧接着蹙眉沉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
年轻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缓慢踱步到顾南夕面前,语重心长道:“阿姐!我知,以你的能耐,去处理国子监的事,是大材小用,委屈了你!”
“但因前朝女帝和长公主擅权之事,如今朝堂对女郎从政,很有抵触心理。阿姐,你先受点委屈,等你做出政绩,我必定重用你!”
顾南夕惊奇地看向年轻皇帝,他这该死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对上顾南夕的视线,年轻皇帝郑重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话算话!”
说完,年轻皇帝的视线有点闪躲,两颊上浮现朵朵红云,支支吾吾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顾南夕揉揉胀痛的额角,有气无力道:“那还是不要讲了。”
年轻皇帝坚持:“还是要讲一讲的。大周朝烈火亨油,四周群狼窥伺,我一心想效仿太祖,还天下昌平。但先皇去的早,无人教我该如何做……”
年轻皇帝挤出几滴泪,像是受尽委屈:“就连崔大人都不稀得骂我。”
顾南夕冷笑,就皇帝这脑回路,崔大人无需开口,他已每日自省吾身三次!
“阿姐,崔大人既然把宝藏治国经略传给你,能否借我一观?”年轻皇帝可太感动了,瞧瞧自己多么开明,都没抢夺,只提出借一借。
顾南夕冷冷开口:“宝藏?义父给我宝藏了?”
年轻皇帝把脑袋点成啄木鸟:“人尽皆知。”
顾南夕的双目露出寒芒,几乎要把对面的人射穿:“这宝藏,到底是前朝五百年的财富积累,还是治国经略?”
年轻皇帝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是治国经略!崔大人视金钱为粪土,怎么可能会把区区几百万两放在眼中?”
“你亲眼所见?”
“我对崔大人神交久矣,他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顾南夕腾地站起身,挥一挥衣袖,俏脸一板,从咬缝里挤出一个个字:“我去问问我的好义父,这宝藏如!何!处!理!”
顾南夕风风火火地跑出皇宫,留下年轻皇帝在身后声嘶力竭:“阿姐,别忘了,过完除夕,百川书院需进行资质考核!”
皇帝的话,飘散在空中,除了惊飞几只鸟雀,没有在顾南夕心里留下一点波澜。
顾南夕满脑子都是宝藏,宝藏!见鬼的宝藏!
疾驰的马车,载着愤怒的顾南夕,在原野上驰骋。
直到,百川书院的牌匾印入眼帘,顾南夕立马跳下马车,一脚踹飞大门,气势汹汹地去找崔三论。
“阿娘,生何事了?何人惹你生气?”
“主子,您慢点,小心摔了。”
顾南夕撞开苏玄明和李大牛,找到正在烤火的老头。
为顾南夕的气势所慑,老头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一缩,战战兢兢道:“说话归说话,不许动手。”
顾南夕气得胸膛一起一伏,嘴唇颤抖:“宝藏?嗯?”
老头眼神闪躲,显然他也知道生何事。
顾南夕双目赤红,怒冲冠:“传给我了?”
老头环顾四周,想寻个安全之地。
千钧一之际,顾南夕猛地扑向老头,抱住他的双腿,嚎啕大哭:“义父!宝藏到底是何物?你倒是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