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叶艾美问。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架钢琴,能不能让给我?”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能会考虑。”
“我妻子是个大提琴演奏家,不久要做人生最后一场演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亲自做她的钢琴手,为她配乐。”程海解释道。
这世间会有对自己女人这个好的男人吗?
叶艾美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他,看了几秒终于想起来,他是叶炫未婚夫康颜的爸爸。那日他们订婚,她见过他,也见过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华芳仪,但凡沾染高雅艺术的人,都知道她,认识她。她美丽优雅,气质芳华。
曾经,她就想成为她那样的女人,出尘脱俗,被一个男人深爱一生。
“为我弹一钢琴曲,如果我觉得好听了,我就把钢琴转让给你。”
程海点头答应,带着感激的微笑,走到还没有封装起来的钢琴旁,坐落在钢琴前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落在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钢琴随之出悦耳,似能穿透心灵的琴曲。
弹了是什么琴曲,叶艾美不知道,但很熟悉,似在哪里听过,就像她对程海这个人一般,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只想这样一直听下去,目光也不想再从他雅人深致的背影上移开。
钢琴曲结束了,她如约把钢琴转交给程海,但拒绝他准备好的钢琴费用,条件只有一个,希望他能在空闲的时候,来为她弹上一曲。
程海身体一怔,这个套路他用过,只是不是为钢琴,而是为一本书。
那是他还很年轻,去书店买书,一本稀缺书籍,他前脚付钱,华芳仪后脚进门,来向店老板询问那本稀缺的书籍。
她为了那本书走近他,他就那么一转身,一回眸,就被深深吸引了,迷了一生。
他想走近她,追求她,便没有直接的把书转卖给她,而是已借的方式,让她有所记挂,有所歉疚。
这是对一个人有好感的开始,如果不想再往来,再见面,只会拒绝或当即交易。
于他而言,这辈子只招惹华芳仪一个女人就够了,他不想分出任何的时间和精力,去陪伴另一个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有多漂亮,多年轻,他都无意。
生命有限,余生已不再多,今后有限的时间里,他只想默默陪着芳仪一个女人。
对于她的要求,程海微笑道“你不收钱,这架钢琴永远都是你的。看来你还是非常喜爱它,不舍把它让出来,既然如此,我就君子不夺人所爱了。”说完,他微微前倾身体点点头,又绅士礼貌的道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再会。”
他带着遗憾转身,背影略显失落,却突然牵动了叶艾美的心,令她不由自主的前走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开玩笑的,这钢琴的钱,我收就是了。”
她一个无意识的举动,程海没有多心,她也没有太多想法,但此时此刻,隔着玻璃窗,立在琴行外的一个青年男人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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