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荣王府紧张压抑的气氛减少了不少。因为下了早朝的晋王又来看荣王了,而且还带来不少珍惜药材,加上荣王夫妇经过一夜的休养,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晋王到时,他夫妇二人已坐在院中闲聊了,周围一众奴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气氛和谐。
“二哥怎么就起来了,小心过了风寒。”
朱靖枫说着就上前坐到了朱靖钰对面,将手中一个盒子放到了桌上。
白红菱本来是在帮朱靖钰按头的,见朱靖枫到来,起身微微福了福身上“四皇弟来啦。”
“见过皇嫂,皇嫂可还安好?”
“托四皇弟的福,已是大好。你兄弟二人坐着聊会天,我去让厨房准备午膳。”
“皇嫂不用忙了,我就是来送东西的,顺便看看你们。这是天山雪莲,滋阴补阳的圣品,送给皇兄皇嫂补身子。”
“这,这太贵重了。”朱靖钰连忙婉拒。
“不就是一药嘛,给需要的用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不然锁在本王库房也是浪费。二哥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四弟,你这又是为我召太医又是送药的,让为兄如何过意得去。”
“二哥,你我兄弟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再说了,弟弟我可不是白送的,二哥,你得快点好起来才是,我一个人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我就等着你康复后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你呀,我这个破败的身子,能帮你什么呀,也就你还看得起我罢了。”
“二哥莫要妄自菲薄,你可不是一般的文弱书生,二哥的学识计谋旁人不知,弟弟可是心中有数的。你要再推辞,可就是看不起弟弟了,或者,二哥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朱靖枫笑盈盈地说着,眼中却深不见底。朱靖钰坦然面对,一字一句一如寻常“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么多年若没有娘娘和四弟的照拂,哪有我今日的风光。四弟既然如此看得起为兄,那为兄定会鼎力相助,为你排忧解难。”
朱靖枫闻言展颜大笑,十分高兴“都说兄弟齐心,合力断金,二哥放心,只要有弟弟在,定会保你安泰无虞的。”
朱靖枫没有多逗留,兄弟二人又说了会话后他就离开了。他走后,朱靖钰脸上温和谦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白红菱过来时,就见朱靖钰凝视着桌上的盒子沉默不语。
“爷,这东西,怎么处理?”
朱靖钰打开盒子,里头果然是一株品像上好的雪莲,十分珍贵。他看了一眼,“啪”地又盖上了盒子“既然送了,不拿白不拿,收起来便是。”
白红菱犹豫了下,问道“爷,近日晋王似乎总是话里有话,他该不会……”
“无碍,我自有打算。”
朱靖钰这么说,白红菱便不再问了,收了盒子扶将他扶回房中,带着丫鬟给他煎药去了。
朱靖钰独自一人坐在窗台下看书,只是眼神和心思早飘到了十八里开外。
让阎风回来也好,如果朱靖枫真的有所行动,那他这里也该早做准备。只是六万陵南军安置在哪却是个大问题,就算伪装成百姓,那大批量的平头百姓流入琉璃城,也极易被人查觉。
朱靖钰单手支着头,还是通知阎风分批进京吧,先拨一万人回来,其余人做好随时回京的准备。到时候不管是朱禧道还是6詹那里有异动,这一万陵南军也能抵挡一阵,就让他们先安扎到白露山庄去。白浩天这一疯的确对他来说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给他增添了不少麻烦,不过只要控制住了白露山庄那几个长老,让白红菱顺利当上掌门,那一切又会回归原点。白露山庄周围就是峡谷,藏个万把人不成问题。
至于翁仲让朗其行伪造他的字迹和信物一事,朱靖钰打算暂时先不去找朗其行。但这事,他会告诉阎风,看来要重新设定暗号了,以免以后重蹈覆辙。
当天夜里,阎狐轮休,他平日基本没什么爱好,每天不是宫中就是家里,活得堪比冬眠的动物。特别是在主上很久没有派给他任务之后,他的小日子就过得更加滋润了。
阎狐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别看他白天都是一副油腔滑调、威风凛凛的样子,一到晚上,独自一人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一个他视之如命的钱匣子,将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全都数一遍,唯有看着积蓄一点点的增加,他才感到生活有滋有味。
朱靖钰到时,阎狐正好点完最后一颗碎银子,愉快地哼着小调,将银子一弹,弹进了匣子里,再郑重地锁起来。突感背后一阵阴风,他顿时全身都起了戒备,紧拽着钥匙就回身拔剑朝后刺去,被朱靖枫轻松档开。
“主上?怎么是你?”
待看清来人,阎狐震惊地手脚同用连忙将钱匣子往身后藏,一脸被贼惦上的表情。
朱靖钰凉嗖嗖地白了他一眼,目光飘过他的手,刻意多停留了一下,果然,阎狐又是一阵哆嗦。
“主……主上,您怎么来了?”
朱靖钰手往脸上一摸,露出一张如玉般的脸,恢复了梁绍的本来面目。
“有事。”
阎狐将钱匣子往角落里推了推才起身行礼,然后又极其狗腿地用袖子擦了擦椅子“主上您有事传个信就行,属下立马赶过去见您,哪能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啊。”
梁绍将人皮面具往怀里一塞,对阎狐的马屁置若罔闻,一撩袍子坐了下来。
“伍郢在禁卫军中了?”
阎狐一愣“啊?哦,是的,晋王亲自安排进来的,不过目前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护卫,不跟着我。”
“嗯,可有异常的地方?”
“我遵主上的命令一直注意着那小子呢,不过正如主上猜的那样,那小子进禁卫军的目的怕是不简单。晋王虽没有明确给他安排职位,却将他派到了老皇帝身边守职,日常巡逻也在那一队,不知是何用意。”
“你是禁卫军领,这些事不是应该由你安排的吗?”
“伍郢是群英会冠军,由晋王直接安排,并不出格。”
“我知道了,他那你继续监视着。皇帝那最近可安好?项生还经常进宫吗?”
“皇上那倒是没什么,不过请主上恕罪,属下几次夜探他寝宫依然没有现兵符,东西也没戴在他手上。而项生,除了偶尔会上次朝,其他时间很少出现,最近也没有见皇上单独召见过他,宫中一切都很平静。”
梁绍冷冷地垂下眼睑“越平静越反常,我听说近日朝中上谏要求立太子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沉得住气呢?”
“说到这个,属下倒是听说皇上和朝中多数大臣都中意立晋王为太子呢。”
“如今朝中半数以上的人都是晋王的人,他呼声高也很正常。但要说父皇中意倒也不见得,若真中意,为何迟迟没有立储?”
“也是,主上,属下怎么有种皇帝在坐山观虎斗的感觉?您说他都这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好,早早立储不是更能稳定朝纳吗?”
梁绍冷笑,坐山观虎斗,他不是一直都将所有人玩的团团转么?可是这是为什么呢?现在也就剩下自己、贤王和晋王三位皇子了,自己在他眼中等同于不存在,贤王受福王一党的连累至今还在禁足中,而晋王可是他从小宠到大,最中意的儿子,立晋王,不几众望所归吗?他还在犹豫什么?这事和兵符会不会有关系呢?
喜欢妖凤归来重生不为后请大家收藏妖凤归来重生不为后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