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把于捕头他们迎进了后院,叫丫鬟上了茶水,打走丫鬟后,站起身朝于捕头他们拱手道:“鄙人姓钱,不知你们受贵人有何委托?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于捕头他们也站起身回礼,于捕头道:“我是受我救命恩人委托来找你们……”
于捕头将莫茉被人诬告的事和钱掌柜说了一遍,又将莫茉交代的事情转述给钱掌柜……
钱掌柜听了,没半分犹豫,马上招来人,安排人手按莫茉交代的去办,于捕头他们见钱掌柜安排了下去,也就告辞离开了。
而于捕头他们离开不久,南宫彻的马车来到了南淮府城外,“王爷,马上就要进城了,这地方可真热呀!”
骑在马上的流风见王爷打开帘子伸出头查看,忍不住吐槽道,南宫彻轻轻“嗯”了一声,这南淮府不愧是东洲国最热的地方。
南宫彻马车里的冰盆都快融化完了,马车里渐渐闷热出来,南宫彻干脆叫人将车帘卷起,手里摇着纸扇,有热风吹过,虽然热但总算不闷了。
流云在另一侧,见王爷脸上热冒了汗,忙问道:“王爷,要不要我进来给你打打扇?”南宫彻摇摇头,“没事,马上进城了,回到屋子里就好了。”
南宫彻一行人很快进城来,没住官驿,到南淮城最好的客栈龙凤祥客栈住了下来,南宫彻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莫茉她们的消息。
流云流风跟随在南宫彻的身前,宁一他们早就在南淮府各地收集信息。
不久宁一回来禀报,据大周钱庄的钱十六汇报,今天上午接到了莫大小姐的求助,并将莫大小姐在南淮府遭遇的事情说给了南宫彻听。
南宫彻听到如今莫茉被人诬告身陷囹圄,怒极下一掌拍碎了客栈的楠木茶案,“混账!南淮府的郭知府是吃屎的吗?如此对人命草率,叫钱十六赶紧将那小冬子给我翻出来,本王亲自审问他!”
宁一从没见王爷如此盛怒,赶紧将宁二…宁五六派出,协助钱掌柜找到隐匿的小冬子。
南宫彻在这里磨刀霍霍,莫茉也没闲着,等到夜深人静时,莫茉将枕头塞在被子下,对红菱耳语了几句,红菱很想与师父一起行动,但师父交待了,只好侧过身子,将里面的情形挡住,从外面看,就像红菱侧身搂住一个人在睡觉。
莫茉摘下簪,捅开牢门的锁,用一步倒将两位狱吏迷昏,避开巡夜的衙役,快消失在黑夜里……
南淮府的南门大街是南淮府达官贵人,豪富之家聚集住的地方,在南门大街的郑府,郑吏目洗好澡,他的夫人郭如月,托着肥胖的身躯,右半边脸被青色的胎记遮住,犹如母夜叉。
“相公我们好久没亲热过了。”郭如月从后面抱住自家的相公,撅起涂得红艳艳的小嘴就朝郑吏目撒娇道。
郑吏目压下心中的恶心,深吸一口气,在转头时唇角翘起,眼中饱含柔情蜜意,在郭如月的额头上落下深情的一吻,“夫人,为夫这段时间手中公务繁杂,只因岳父大人考核在即,公务上多担待了一些,冷落了夫人,是为夫的不是,今晚尽管十分疲累,但……”
郑吏目捏住郭如月的肩膀,拼命想把目光落在自己对这个女人不太讨厌的地方,全身上下扫视,最后将下巴抵在夫人的头顶上,目视前方的白墙,“夫人想怎样就怎样!”
郭如月娇羞样的捶了两拳在她相公的胸前,“讨厌!好像我不体谅相公似的,早点休息吧,相公辛苦了!”
郭如月脸上荡起幸福的笑容,她自知自己容貌有缺陷,但有什么关系,她的父亲是知府,自家相公靠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她为相公生了二儿一女,连府里的仆人都被郭如月全换成了四五十岁,其貌不扬的老妈子。
自认为将相公死死拿捏在手的郭如月,并不在意相公的推脱,想想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是相公在为父亲分担了大部分的公务,于是今晚便不再勉强,叫相公早点休息。
郑吏目舒了一口气,夫妻俩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莫茉在屋顶上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人都快吐了,妈的,这郑吏目都可以提名奥斯卡影帝了。
见两人进入了梦乡,莫茉又将一步倒药粉吹入到两人的房里,等两人昏睡过去后,还在郑吏目的嘴里塞入了三日枯骨绝的药丸,服下了此药丸的人,三日后就会慢慢肌肉腐烂成为一堆白骨,这郑吏目莫茉要他为瑛姐偿命!
做完这一切莫茉收工回到牢房,两个狱吏还没醒,喂他们吃下两粒解药后,莫茉回到牢里面睡觉的地方躺好,朝红菱眨眨眼,小声地说了声:“一切搞定!”
两个狱吏揉了揉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睡了过去,在巡视一圈没现异样后,又安心的回去打瞌睡了。
而郑府就没那么幸运了,先是郭如月在昏睡一两个时辰后,突然坐起身来,嘴里大喊着,“你这个贱人竟敢勾引我相公,看我不把你扒光扔进粪坑里喂蛆!”
外面守夜的婆子听到动静慌忙进屋来查看,见到郭如月挥舞着双手,双眼迷瞪的大喊大叫,以为夫人梦魇了,忙大着胆子摇晃着郭如月的身子,“夫人醒醒,你是不是梦魇了,醒醒呀……”
一个婆子有经验,忙出去打了一盆冷水,用棉巾浸透覆在郭如月的脸上抹了抹。
郭如月一个激灵,慢慢清醒过来,见两个婆子在面前,忙厉声喝道:“你们怎么立杵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两个守夜婆子忙跪地伏身,“夫人,您刚才梦魇大喊大叫,我们不得已打来凉水为夫人擦了一把脸,请夫人宽恕!”
郭如月想了想,她似乎在梦里梦到自己以前的贴身丫鬟春梅了,那时她刚成亲不久,见自己的相公有几次冲春梅笑了笑,郭如月便妒忌在心,有一次春梅上茶时她见相公握住了春梅的手,引的郭如月醋意大,后来叫人将春梅推入到茅坑淹死了。
郭如月想起春梅变成厉鬼向她索命的样子,不禁周身生寒,嘴里喃喃道:“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犯贱的……”
而这时的郑吏目却在似梦非梦中开始喊道,“阿瑛,阿瑛…你不能要这个孩子,要是被家里的母夜叉知道了我们就完了!……阿瑛快放开我…我是不得已才杀你…快放开…”
郭如月一听自己相公竟然叫别的女人的名字,还有什么孩子的,最气的还说她是母夜叉,郭如月脸都绿了,伸手就给了郑吏目两个耳光。
“郑允和,你胆大了啊?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有了野女人,看我不打死你……”
郑吏目被打了两个耳光,不明所以的坐起身,“你干什么?”
郭如月挽起袖子朝郑吏目的脸上挠去,“干什么?你在外面搞女人,还搞出了孩子,还说老娘是母夜叉,呸,要不是有我爹,你能当上吏目,你这个白眼狼……”
郑吏目一边用手遮挡夫人的攻击,一边嘴里慌乱的解释,“夫人,我做梦胡说八道的,你听我说……”
此时郑吏目脸上、手上已经郭如月抓了好几条长长的血?,郭如月仍然不停手,“你休想狡辩,你一直喊着那狐狸精的名字,快说那阿瑛是谁?打死你这个白眼狼,你还说把人家给杀了……”
郭如月这句“你还把人家杀了”一出口,郭如月怔愣的停住了手,郑吏目也愣住了,两个婆子跪在地上瑟瑟抖,天啊!她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会不会被灭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