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的神色一下阴沉下来,冷厉的目光直视着南宫彻,现场的人一下觉得气压低了许多,连议论声也渐渐地销声匿迹,许多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生怕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南宫彻的眼神毫不退怯与皇上交接上,两道目光在空中似都闪出了火花,谁也不退让,这时太后一拍桌子,低声吼道:“彻儿,你太放肆了!你怎能拒绝宣读圣旨?快一边去,静静听着便好!”
南宫彻咬着牙,梗着脖子就想说什么,镇国公肖琰快步走上前去拉着南宫彻道,“靖王爷,太后娘娘说的对,您总得先听听圣旨是什么?”
肖琰一边说,一边给南宫彻打眼色,示意他给皇上、太后道歉,南宫彻低下眼眸,抿唇不说话,气的肖琰在南宫彻耳边沉声道,“彻儿,你总得想想你身后的人,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南宫彻双手握紧,转身退至一旁,莫茉见南宫彻夹在中间如此为难,心中不由心疼起南宫彻,她咬了咬唇,这一刻她内心有些动摇,问自己:真不能接受这个时代男子的三妻四妾吗?
皇上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淡淡向殷总管道:“继续吧!”
殷总管赶紧又拿出一道圣旨,宣声道:“请柔佳县主接旨!”
柔佳县主缓缓起身,刚才靖王的话和行为,让她满心的期待与喜悦散去大半,她明白靖王一定早就知道了,皇上的这道圣旨写的什么。
柔佳一边上前接旨,一边心中的酸楚阵阵上涌,将她内心的喜悦与期待逐渐替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柔佳县主毓质淑慎,才德兼行,言容有则,温雅贤良,正值及笄妙龄之年,今特赐靖王侧妃,择良辰成婚!”
殷总管的宣读圣旨的声音刚落下,南宫彻就跪地请求皇上收回圣旨,并道:“儿臣与琼华郡主还未成亲,现在皇上就赐下侧妃与儿臣,不是让儿臣的正妃心寒吗?”
皇上端起酒杯,垂下双眼,似是想起什么,只是片刻抬眼道,“自古皇子迎娶正妃,同日迎侧妃进门的不少,朕没让你与琼华大婚之日迎柔佳县主进门,已是开恩,靖王不要得寸进尺!”
太后此时也在一旁不满地说道,“以柔佳县主的身份,且温良娴淑、知书达理的品格,就是做你正妃也使得,如今皇上赐与你做侧妃,着实委屈了她,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太后说到最后,言语越来越冷厉,南宫彻仍是一脸坚决地开口道,“太后娘娘,既然柔佳县主做儿孙的侧妃委屈了,那何不收回旨意,让县主堂堂正正嫁与人做正妻,岂不比做孙儿的侧妃好?”
太后见南宫彻固执如此,且连皇祖母都不开口叫了,恼怒的将面前一只玉碗掷出,“啪”一声,玉碗落地碎溅开来,不少人吓得又是浑身抖一抖。
“混账!哀家告诉你,让柔佳县主做你侧妃是哀家提出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县主她一直钟情于你吗?要不哀家怎舍得让她屈于别之下,做个区区的侧妃,她要不是心仪于你,又怎会甘愿做一名妾室!”
“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息怒!”这时柔佳县主急忙开口道,“请您们不要责怪于靖王,都是柔佳的错,明知靖王心里没有我,却还是痴心妄想地想跟随他!”
“哼!既然知道人家心中没有你,那县主何不退出,成人之美呢?”
百里千鸿一双凤眸不屑地看向地上的柔佳县主,她早就在一旁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的干女儿好不容易等来和心上人的赐婚,本是开心大喜之时,他们却偏偏整出这这一场戏码来,让人堵心!
柔佳县主闻言,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抽抽嗒嗒道,“南越太上女皇息怒,臣女知道您一直视琼华郡主为亲生女儿一般,柔佳也从来未想过与郡主能争辉,臣女爱慕着靖王,只想默默陪伴在他身边而已,那怕只是一个摆设,也心甘情愿!”
“靖王府才不缺你这个摆设呢,你何必跟人添堵呢?”百里千鸿目光斜斜地看了一眼柔佳县主,话语里很是轻视,这样女子,个个都是扮柔弱装可怜,其实心眼子比谁都多,她可是见多了。
“百里太上女皇,这是我们东洲皇家的家事,您是贵客,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包涵!”太后神色不虞地看向百里千鸿,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
百里千鸿冷冷一笑,朝莫茉招手道,“茉儿,你过来!”
莫茉一直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听百里千鸿唤她,应了声“是”便走向百里千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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