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朝露滴在地板上。
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银辉。
仿佛一道亘古的银河。
银河这边,是他。
银河另一边,是厄洛斯和般姝。
寻鹤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在对上少女雾气氤氲的眸子时,骨血中的暴戾因子还是没能压制住。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
如珠如月的青年满脸冰冷地揪住厄洛斯的衣领,眸光如寒潭幽冰般令人畏惧,他冷笑一声,下一秒挥拳砸向厄洛斯。
厄洛斯皮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
这一拳头砸下来,唇角瞬间青紫一大片,看上去骇人非常。
他指腹慢吞吞捻了捻青紫的唇角伤口,扯了扯嘴唇,眸光彻底森然阴鸷下来,直接伸手掐住寻鹤的脖子,“你找死。”
厄洛斯看上去处于强势地位,但寻鹤也不是吃醋的。
他手上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在月光下闪烁着尖锐的寒光,还不等看他是如何动作,那匕便在厄洛斯的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滴答。”
“滴答。”
猩红的鲜血滚落在地板上。
红得刺眼。
厄洛斯吃痛,下意识松开手,寻鹤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不该欺负她。”
“我欺负她?”
厄洛斯慢条斯理抚摸着手腕上凹凸不平的伤痕。
扯了扯猩红的嘴角,他讥诮一笑,“你难道不想吗?你那点肮脏卑劣的念头想瞒过谁?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的可怜虫罢了。”
引起争端的少女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眉眼疏淡。
只要他们有一个人看向般姝,就会现她冰冷无情的神色。
她谁都不在意。
所以即便是为了她打架,为了她去死,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男人将她奉为无上珍宝。
可是立于神坛之上的神只,却如此厌倦地,瞥向她的信徒。
般姝懒懒勾着细泠泠的肩带,温香暖玉般的瓷白肌肤上暧昧的红痕刺眼又明显,她毫不在意地裸露在外,使她纯然无辜的眉眼更添两分艳色。
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青年脸色微变,继而冷着脸道,“我最起码不会利用她的懵懂纯良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她真的喜欢你吗?”
“她知道你对她做的这些事意味着什么吗?”
“她什么都不懂,她被你困在你精心打造的信息茧房里,她所知皆你所想,这样的生活,你又问过她愿不愿意了吗?”
寻鹤挡在般姝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青年身姿颀长如青松,脊背挺直,眉眼自是清冷孑然之色。
厄洛斯慢吞吞将视线落在般姝身上,哂笑,“小姐,对此,你要不要说些什么?我总不能白白背了黑锅。”
“他说了什么?”般姝眨了眨眼。
寻鹤“……”
厄洛斯无奈,“小姐,打击情敌要认真。”
“他是你的情敌,不是我的。”般姝想了想道。
厄洛斯“……”
寻鹤垂眸,神色不自觉温柔下来,含着一丝不自知的期待,“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是期待她否认。
少女懒散地把玩着灯罩上的流苏,姿态慵懒,姣好完美的曲线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她缓缓摇头。
在青年亮的眸光慢条斯理开口,“没有啊,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