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黑了,跑车很快就开到她家楼下。
靳冕很利落的赶人“赶紧下车。”
他实在不想看到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鹿凝坐在副驾驶没动,半晌后,她缓缓的转身,看向驾驶座的靳冕。
少年微微偏着头,眼睛没看她,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轻的点着,一副等她下车的架势。
鹿凝的视线下移,看着他的那条花臂,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摸上去。
靳冕浑身一僵。
“痛吗?”鹿凝抚摸着上面的纹身图案,感觉手底下一片冰冷。
因为她知道这不是人类的手,只是一条没有温度的机械手臂。
鹿凝的眼眶又红了,“当时的你,一定很痛吧?”
靳冕没说话,唇微微抿成一条线,目光阴暗的盯着前面。
“还有你身上的那些疤痕……”鹿凝泪光闪烁,哽咽道“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对吗?”
靳冕眼尾扫过去,果然又看见她脸上流下两行泪,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睫毛湿湿的,嘴唇泛着莹润的光泽。
靳冕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两秒,然后移开视线,喉结不着痕迹的滚动,“问完了就赶紧下车。”
临走前。
鹿凝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她笑着留下一句“靳冕,我送个礼物给你吧。”
今晚没有星星,空中一片压抑的黑。
鹿凝回到家后,在沙上躺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靳冕说过的话,似乎能脑补出一副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坐起来,撩着头朝阳台上走。
鹿凝住在六楼,她站在阳台往下看,一眼就看到楼下的布加迪威龙。
靳冕没走。
他靠着车身在抽烟,周围烟雾缭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鹿凝。
两人的视线对上。
鹿凝的心跳漏一拍,她微抿紧唇,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靳冕的神情,可她知道,他也在看她。
此刻的小区很安静,两人都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沉默的对视着。
有人的心在悄悄融化。
有人的心,在立下一个坚定的计划。
……
“砰—!”
门被大力推开,段正朗带着一群保镖火急火燎的冲进病房。
病床上的贝莎女士刚从抢救室出来,这会儿还在昏睡当中,她穿着私立医院的病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伤痕累累,俨然一副受到虐待的惨烈模样。
她自己本人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昨天傍晚,贝莎刚从皇家音乐剧院出来,就被一群戴着口罩的黑衣人虏上了车,那些人有备而来,专门挑她离开保镖的时候对她下手。
段祁言本身就懂医术,他蹲在病床边紧紧握住贝莎的手,表情沉痛的道“给妈主刀的云教授说,妈遭到了那些人的轮番玷污—”
“够了!”段正朗咬牙切齿的打断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到底是哪个道上的人,竟然敢向我们段家下手,他们不想活了吗!”
段祁言痛苦的闭上眼,语气悲怆“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集体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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