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无知之人,秦天问行事自有章法,若无十足把握,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张氏内心恐慌,瞥向棒梗藏身处的眼神中满是冷汗。
“不清楚?”
“那好,就让周主任给你们详细解说一下。”
秦天问淡然一笑,既然她装糊涂,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念头至此,他微微挥手,身边的街道办主任周元立刻站了出来,明白此刻正是自己挥之时。
“秦主任说得对,在我国法律规定中,窝藏逃犯者将以包庇罪论处。”
周元注视着张氏,字斟句酌地解释,同时不忘进一步阐述:“如今棒梗已成为逃犯,你们若知情不报,必将受到惩处,轻则拘留,重则入狱。”
六十年代,对某些违法行为的处罚相当严厉,许多地主富豪、权贵子弟纷纷因此栽跟头。作为新上任的街道办主任,周元对此类案件的处理力度更是前所未有的严格。
“……妈。”
这一席话犹如投进湖面的重型炸弹,令张氏与秦淮茹都难以承受,更不用说秦淮茹的两个孩子了。此刻,小当望向母亲,脸上的表情恰似晴天霹雳,震惊不已。
秦淮茹和严苛的婆婆张氏打算庇护棒梗,并非意味着小当和槐花也愿意为棒梗付出代价。
二人尚且年幼,未来还有漫长的豆蔻年华待度,若是因为棒梗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小当暗忖此举实乃得不偿失。
“安静些。”
秦淮茹向小当投去警告的眼神,眼下外头众多目光聚焦此处,任何话语留待日后再说也不迟。
她的心意已然昭然若揭,即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棒梗,毕竟那是她的亲骨肉,身为母亲若袖手旁观,又怎忍心将来面对良心的拷问?
“可是……”
“闭嘴!”
秦淮茹疾言厉色地朝小当甩了个耳光,她是真心担忧小当口无遮拦,此刻只能采取些激进手段。
捂着脸颊,小当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要知道母亲向来对他们姐妹疼爱有加,何曾见过如此狠心的一巴掌?
委屈、愤慨,两种情绪交织于心,小当在这一瞬不禁情绪崩溃。
泪水滚落不止,小当不再顾忌周围的目光,抽泣着诉说:
“妈,奶奶,你们偏袒,你们都偏袒棒梗,我和槐花犯了什么错,为何要为他的过失买单?”
此言一出,张氏和秦淮茹脸色瞬间剧变。
在场之人皆非愚钝之辈,小当的话语无疑是在暗示她们知晓棒梗的藏身之处。
若在平时,这些话说了也就罢了,但在如今这危急关头,岂不是将全家推向火坑?
秦淮茹,乃至张氏,正欲开口辩解,却见秦天问忽然笑了一声。
眼下的情况再明显不过,秦淮茹和张氏必然是清楚棒梗的所在,故而才会这般紧张掩饰。
哼,既然你们情愿与棒梗共担责任,那就遂了你们的愿吧!
秦天问心中有了决断,便采取强硬手段闯入屋内,尽管私闯民宅在那个年代属违法行为,但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么多。
“秦天问!你……你想做什么!”张氏被秦天问猛力推开,面露惶恐之色。
说实在的,她此刻确实感到恐慌不已,因为棒梗此刻正躲在床榻之下,一旦暴露,他们全家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后果。
于是,她试图以大声呼喊阻止秦天问的闯入行为,然而内心的焦急却使她语无伦次。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抓人呗。”
秦天问率众闯入秦淮茹家中,四下扫视时,瞥见床上突兀隆起的部分,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
还想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真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他径直走向那张炕边,不料却被秦淮茹挡在面前,她声音严厉地喝止道。
“秦天问!擅自闯入民居可是违法行为,喧闹中你搅扰了医馆的安宁!”秦天问面对指责,将问题抛给身边的周主任。周主任略作迟疑后,也决定坚定立场。
擅自闯入他人住宅固然不妥,但鉴于棒梗身为逃犯的身份,倘若秦淮茹一家确实窝藏了棒梗,那么事态的严重性将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此举并非擅闯,而是执行公务,贾梗畏罪潜逃,作为街道办主任,我责无旁贷,必须将其缉拿归案。”
“再者,作为贾梗的亲属,你们难脱包庇之嫌。”
尽管周主任看似紧跟秦天问的步伐,但真要他言时,几句犀利的话语足以让秦淮茹一家陷入困境。此刻,即便是平日里自称为小混混的棒梗,听闻此言也不禁心头一震。
他原本以为只要攀上靠山、认对老大,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谁知现实情况似乎并不如其所愿。
“我……我们……”